他将卷袋挂在号房墙壁上的挂钩上,并拿起蜡烛插在自带的烛台之上,并没有去点燃炭盆。此时正值八月份,天气虽然凉爽,但还不到要用炭盆的时候,这炭盆主要是用来加热食物的。
沈翘楚将自带的被褥铺在坐着的木板上面,便开始整理文具。
当所有考生都入场完毕,监考官便开始下发试题。
沈翘楚将试题阅读一边,开始在草纸上将帖经、墨义、部分写下。除了这些,郡试第一场的题目还有五言八韵诗一首、赋一首,还有四道经义题,每道要求三百字以上。
五言八韵诗是一种科举应试诗体,又称为“赋得体”,因为题目前常冠有“赋得”二字而得名。
五言八韵便是要求诗中每句压一韵,通常会给定范围,比如全压平声韵之类。
白居易就曾有一首《赋得古原草送别》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据说是白居易十六岁时做的应试习作。
因为考试时间有三天,这些题目算不上紧迫,沈翘楚决定第一天些帖经、墨义,第二天写诗赋经义,第三天将这些誊写到卷纸上。
入场时已经接近下午,八月的天色黑的不算晚,沈翘楚便生起炭盆,将水壶坐在上面加热。
他打算第一天先把糕点吃光,不然会放坏。这生炭盆沈翘楚原本也不会,在谢家特地和谢朗练习了几次,这才能将火生起来。
沈翘楚将饭吃完,天色也已经渐暗,他将草纸小心进卷袋,其他东西尽数放进考箱,这才将两块木板铺在一起,现在天不算冷,沈翘楚带的也只是薄薄的鸭绒被褥,比较不占地方。
将炭盆放在距离木板有一段距离的地方,防止火灾,沈翘楚安心地躺在床板上,这床板自然比不上自己一直以来睡的铺了好几层的香软床铺,但是因为考试很耗心神,沈翘楚都没有想之后的诗赋经义,就进入了梦乡。
沈翘楚习惯早起,第二天天刚亮就醒转,听着隔壁号房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有些庆幸自己昨天睡得早。
炭盆已经燃烧殆尽,有监考逐个号房来添炭,添水。考试的水炭是不限量的,而蜡烛只有一根。
沈翘楚跟考官示意要去解手,便在考官的陪同下走到臭号,此时天刚亮,并没有多少人醒来,解手也不需要排队,不然等到众考生都起来了,赶上早高峰,不知道要等多久。
解过手,他没有直接答题,而是在号房里做了一套五禽戏。监考官虽然像看痴子一般看着沈翘楚,却没有上来制止,因为考生只要不做作弊行为,在号房里做什么都是不用管的。
五禽戏动作开合不大,在这号房里也能完全施展的开,沈翘楚做完一套,感觉浑身筋骨舒展,头脑也清醒了一些,便将将热水从炭盆上面拿下来,就着馒头吃。
谢府的馒头里面加了鸡蛋、牛奶和糖,已经可以算是一种蒸面包了,此时虽然凉,却并不硬,就着热水倒也算是一顿不错的早餐。
吃饱后沈翘楚将一块木板卡到上面凹槽,继续答题。
这些题目都不算难,没有跳出沈翘楚日常学习练习的范畴,只是越是普通难度的试题,想写出水平就不容易,好在沈翘楚有一天时间推敲。
直到天黑,沈翘楚才将题目全部写在草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