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罢,你怎知这贾琏是孤?又如何得知北静王之事?”胤礽放下鞭子后亲自倒了一杯茶,自斟自饮。
“太子殿下风华绝代,做弟弟的不敢或忘。至于北静王府之事,听说园子里夏婆子突然暴毙,弟弟便留了心,又见东府里蓉哥儿使人打听济世堂的事,再加上北静王府的帖子,自然便得知了。”
胤禛斟酌了言辞道,若是太子殿下,只怕没人比自己更了解他,毕竟从小儿就是□□羽。除了皇父,自己在太子殿下身上也是用了不少心的,他一举一动总能猜出一半分儿。冷眼旁观了这几日,总算确定无误。至于北静王府之事,自然有自己的法子。
只是除了太子殿下,其他兄弟想必也在,胤禛总觉得心里还有些不踏实。此番来投靠太子,一是敌众我寡,若皇父和兄弟们都来了,自己和十三弟孤木难支。二来听说这贾琏改换性情已有些时候,自己和十三弟出来乍到已是吃亏,说不准早就被识破了,还不如大大方方来拜见,如果太子爷不追究,那自己不是还多了个靠山么,先替太子爷做些事,等将来皇父问罪时,还可有个靠山,可以说说情的。
挨了一顿鞭子,连杯冷茶也没得。胤禛极力忍着痛楚,若无其事地从稻香村一步步熬到了怡红院,进了内室便遣退了丫鬟们,单留下十三弟。
“伤药备好了么?”胤禛忍痛解开内衫。
“太子爷下手也太狠了。”胤祥瞧见自家四哥背上肿起的红痕,每一道足有二指宽,忍不住红了眼圈儿。
“十三弟快些上药罢,这不还没见红呢么,咱们又不是没挨过他的鞭子。”胤禛咬着牙催道,太子爷总算给自己留了些体面,若是打的鲜血淋漓的,还不知道怎么藏掖呢。
“芳官且慢,宝二爷吩咐不许进去呢。”刚抹完药便听见门外传来丫鬟间的争吵声。
芳官嚣张惯了,才不肯听,撞开门便进来,胤祥只得眼疾手快地取了被子替四哥盖上。
“二爷,我是老太太派了来贴身服侍二爷的,宝姨娘却整日命我作些针线。”芳官见胤禛侧躺在床上,忙伏至身前道。
“滚出去。”胤禛早有满腹委屈,见芳官凑上来,伸脚便踢她下去,牵扯的背部一阵剧痛,不由恼怒道。
“二爷原来不是这样子的,自从娶了宝姨娘后便变了。”芳官哭哭啼啼地跑了出去。
一处长大的小姐妹们,龄官还被拘禁者,上次偷偷去稻香村瞧她,那些婆子却推搡着不让进,龄官削瘦的身子背对着自己,瞧着竟有些病骨支离。芳官远远地抛进去一包糕点,也不知道她捡起吃了么。那些婆子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连管饱的馒头都不肯给,龄官再怎么折磨下去肯定是死路一条。
芳官在自己房里哭了半日,本来想着成了花姨娘后,在宝玉面前替自己昔日姐妹求情,好将她放出来,毕竟自己也有些对她不住,谁知竟成了这个样子。
再想起除了龄官,其他的姐妹们都不知道被琏二奶奶打发去了哪里受罪,芳官便有些悲不自抑,放声大哭起来。
“芳官你作死呢,大白天哭什么?”袭人推门进来奇道。
“花大姐姐,你不觉得宝二爷自从娶了宝姨娘后,就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么?”芳官抽噎着道。
“自宝姨娘来,二爷是有些变了,不再整日和丫鬟胡闹,爱看起书来了。”袭人有喜有忧,她自然是盼着贾宝玉读书上进,于自己前途也有益的。不过薛宝钗自嫁进来后,二爷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一般,竟比林黛玉对二爷的影响都大了不少。
原先还想着薛宝钗适合作宝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