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元芳见她小小的人儿,嘴角抽搐,似乎是在憋笑眉头微皱,不解。
见老岳母问到自己,元芳自是附和“这女公子确是可造之材,淳哥儿得她相救,乃是大幸。”
又闲话家常,问些“婶子家中几口人丁”“平日做些什么营生”“家中收种可还顺利”的问题。王氏俱老老实实答了。
虽然江春并不觉得他们会真的对江家什么都不了解。
正聊着呢,背包谷的男人们家来了。满满登登的大背篓,塞满了金黄色的包谷棒子,顶上还冒了个高高的尖儿出来,男人们个个挣得脸红脖子粗的,汗水顺着脖颈往下滴落不料那几个丫鬟还红了脸避开去。
江春内心嘀咕这些小姐姐养得娇,个个跟闺阁小姐似的,这行人果然不简单
那赵姓少年见小江春还盯着男人脖颈瞧,又将她定义为“不知礼仪”“不懂教化”的野孩子了。
趁着帮江老伯倒腾包谷的时候,王氏小声将几人来意简单说了下,也让他心里有点数。
江老伯擦过脸手后,与众人招呼了一声,眼见着几人锦衣华服的,也怯于上前了,只与三个儿子在边上站了,仿佛四个等着挨训的学生。
江春只得无话找话,问爹老倌,阿嬷几人可回了。江老大讷讷答了句“收着镰刀后头来了”。
江春正好道“那我去造晚食吧。”
这一行人自是不会在江家用饭的,青年元芳只道“小姑娘别忙了,婶子也快坐下歇歇。晚辈此番前来,是为备上薄礼一份,聊表谢意的。”
话音将落,不待江家奶孙二人拒绝,门口走进一汉子来,正是那日跳入水中救起淳哥儿的黑衣男子。只见他四平八稳地端着一漆黑托盘上前来,行了一礼就往江春跟前来。
可怜九岁的江春还没他腰杆子高,自是见不着托盘里有甚的好想垫脚尖看看,但又觉着太没出息,过于“见钱眼开”了,只好作罢。
元芳觑了她似有似无的垫脚尖动作一眼,似是理解她的苦恼,帮着揭开托盘上盖着的红布,露出一片银光来。
王氏差点儿闪瞎了老花眼,心里观音菩萨玉帝爷爷王母娘娘太上老君诸神保佑地求上一通,那可是白花花的银锭子哪
江二叔还“咝”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可怜银角子都没见过几次的江家众人,直接瞧见这么多这么亮这么大一盘银锭子。
暗戳戳攒了一个月私房钱的江春也是眼波微动的,想自己起早贪黑,人背马驮的一个月,也才得十两不到的银子。这托盘里的银锭子光一个就得有二十两或者是三十两四十两应该比这要大点儿奶孙二人各有心事,俱都忘了推拒一番。
少年见那小呆子看见银子又呆了,嘴角轻哼一声,扭头不屑,别以为自己没看见她垫脚尖这幅样子与自己那日在酒楼里见到的“投机分子”倒是一模一样想着越看越觉得她眼熟。
哼,果然见钱眼开,掉钱眼里的小呆子,还是个小骗子,小投机
元芳自是理解民生多艰的,农家一年就指着田地里的产出过日子了,也没多少余钱。遂解释道“这回出门身上现银无多,只去银楼兑了二百两纹银奉上,略表晚辈心意,还望婶子千万莫推拒。”
王氏战战兢兢收下了十个银锭子,江春也跟着松了口气,江家太需要钱了,可不是清高的时候哪
老妇人见状微笑,给身后丫鬟使了眼色,那抱着百宝箱的姑娘嘴角含笑地就走上前来。
老妇人道“好妹子,这是老姐姐的微薄心意,前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