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温热的手心贴在他因为出冷汗而格外冰凉的后颈。“需要我叫医生吗”她轻声问道。
谢天谢地,托尼至少神志清醒。他摇了摇头。
贾维斯不能理解他的状况,蒂娜也不行。如果伊森在这里的话可能会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伊森已经死了。现在还活着的人里只有托尼知道自己经历过什么。
他在阿富汗曾经被施以水刑。
那些恶棍在他做完简陋的没有麻药的开胸手术后几个小时,把他从山洞里拽出来,他亲自抱着自己的蓄电池,必须带着它,否则弹片就要进入他的心脏。
那群人用枪指着他,拿出他带给这个世界的杀人兵器的照片,贴在他模糊的视线里“给我制造导弹。”
“我拒绝。”他回答。
他们把他的头按进肮脏发臭的水里,水中世界是破碎的恶心的黑色。他只能在被拽出来的时候抓紧往受伤的肺叶里吸入几口空气,这很疼。然后他回答那些人。
“不。”
在阿富汗的经历好像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但把头埋进冥想盆的瞬间,它们仍然像污水般漫上来。
托尼低着头也能注意到自己工作间里的武器系统被启动了,他给贾维斯做了个隐秘的一切正常的手势。
蒂娜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麻鸡科技最尖端的武器前面转了一圈,她轻轻顺着托尼的后背,眼睛里流出难过又担忧的神色。随后想了想,干脆俯身抱住他。
“我觉得这时候拥抱可能会让你感觉好一点。”她解释道,感觉到热气蔓延上自己的脸。真是太好笑了,上床的时候都不害羞,给个抱抱反倒心跳加速。
托尼在她怀里渐渐平复了呼吸,放松下来,他转了转身体,把脸埋在蒂娜胸口,鼻腔里都是女孩儿身上的香气,又是他认不出来的一种。
“我不喜欢把脸埋进冥想盆的感觉。”斯塔克先生认真地抱怨道。
“冥想盆已经被我拉黑了。”蒂娜亲亲他头顶发旋,毫无原则地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