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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
简单不过的问话,他的声音还是听不出任何别的情愫,如果忽略所有其它因素,单纯看我们二人的姿态的话,或许还能被前田小姐误认为是什么旖旎画面。

    在头晕目眩中我终于回想起那次昏迷之前的最后一件事,鬼知道我为什么会活下来,在前所未有的痛苦之中我恨不得就没有醒来过,他的声音比起动作,更像一把冷硬锐利的钢刀直直贯入我的心头。

    “为什么会知道我……是谁,说!”

    他那平时刻意散漫以营造温和气氛的目光随着低声宛若情话般的声音凝聚,窗外的寒气好像攒在那目光化作的钢刀上,光是看上去就令人毛骨悚然。我只能呆呆地看着他,视线无所逃避,只能与他直直相撞,笔直地看进那冷漠的眼睛里。

    他有意让我害怕对我施压,我却一点都不怕。

    “咳、咳咳……”

    察觉到我有说话的欲望,他放在我嗓子上的力道稍微放松一些,难耐的咳嗽先漏出。

    “你不必紧张。”

    嗓子实在被掐的太痛,明明他的胁迫已经不是致死的程度,我却只能以缓慢的语调轻柔遣词。

    “我对你没有恶意,包括,恩,你代表的势力。”

    他的手困在我的手腕上。

    很奇怪吧,不论如何,人在危急时刻去抓住谁的话,怎么看都应该抓住手掌才对,他的手却以让我感到疼痛而皱起眉头的力道死死覆在手腕的位置。

    在那里,薄薄的皮肤之下,有青色的血管在流淌,那是心在鼓动而运输在全身的血液。单纯的脉搏反馈了心跳的频率,我的一切全部暴露在他的掌心之中。我的心跳速度,一定决定了他如何判断我的话语真伪。

    手指的末端因为缺少血液开始产生冰冷的饱胀感,是否是安室的力道直接由手掌直直冲击进我的心里。他那冰冷非常的掌心,在寂静一片之中令我感受到同样的颤动。

    他的心跳,他的想法,他的一切,我也同样全然知晓。

    他松开了手。

    倒吸一口冷气将总算逃脱束缚的双手取回,刚刚还插在手背上的针头早已因为他的力道而从皮肤之中被抽出,自静脉里流淌的沉闷血液洒在洁白的床单上,把所有该有的狂妄幻想尽数打碎。

    我听到楼下的运动场传来人声,挣扎着坐起身,我看到楼下为病人提供的运动场上一群小朋友在羽毛球的场地打起了网球。那样子有点滑稽,不恰当的笑意沉入心里,我用僵硬冰冷的手指指了指楼下:“可以带我去那里吗?”

    那个冰冷沉默,同时锐利危险的姿态,才应该是他真实的样子。

    其实我的世界因为没有隐形眼镜而非常模糊,但我就是可以看清他的一切。忍着四肢百骸的疼痛,我努力抬起手用手指比出两个圈圈放在眼睛上,扯着嘴角露出笑容来:“降谷先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