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瞪了一眼男子,那个人掌心皮肤的感触倒没有想象中细腻,关节的部位能感到一些发硬的茧痕,粘腻的冷汗带走手指温度,让伤口的周遭生出燃烧一样灼烈热切的错觉。
“呜呜呜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感觉自己的眉毛已经变成倒八字,挪开视线根本不敢看上药的过程,男人的回话更是让我气的不行。
“那你自己来。”
“呜呜呜我不要嘛!”
已经放弃了向男子追求稍微不那么粗暴一点的治疗的,我选择扭过头支起下巴瞧着那边的男子的脸。希腊雕塑似的侧脸有硬朗非常的弧度,掠过发丝能窥见的冷淡眼睛却流出一点专注的光。总觉得这样一来手臂上地伤口也不痛了,我很快又笑眯眯地瞧着他。
专注着把我的这个伤口处理完,他又检查了一遍我的四肢,最后开始将药箱收起,这让我有一点不开心:“为什么不给我包扎一下?”
“这种伤口在富氧环境好得快。”
“呜呜呜呜呜我不要嘛!!”我开始撒泼打诨,“求求你啦,给我包个蝴蝶结吧,求求你了呜呜呜实在不行贴个创口贴也可以啊呜呜呜……”
没想到我会如此在意于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一时语塞的男人最终还是强不过就差在地上打滚的我,好脾气地从箱子里拿出了绷带,他小心翼翼地将它们缠绕在我的手上。
他好像很擅长于这种事情,跟冷硬的外表不一样,他的动作令人察觉一丝恰到好处的温柔。
“桃野。”
我继续打量他的脸。
“桃野!”
他终于忍无可忍地轻推我一下。
“啊……你、你叫我啊……?”
总觉得脑子已经快要熄灯了,我才反应过来他在叫我。
“我有事情想跟你说,你听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一贯说话时会对视我的眼睛的他低着头,仍旧打量着我的伤口。
“算了……你随便听吧,反正看你这样子,你醒了就肯定不记得了。”
“我希望你原谅我。”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又非常微弱,差点要使我耳鸣的耳朵捕捉不到。
“啊……?”
我有点理解不来。
“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嘛……呃——”
我拉长了语调思考了小会儿。
“嘻嘻,没事,看在你好看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大刺刺地拍了拍他的背,他被我拍的猝不及防,连连咳嗽好几下,但也只抬起眼睛非常委屈地看我一眼。
“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醒了之后也能记住。”
真的给我打了个蝴蝶结,男子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以漫不经心的口吻说出了与语气不符的话。
“我不需要你保护,而且,我会保护你。”
“……哦。”
他的语气笃定的有点吓人,我下意识地乖乖应了一声,终于把我从沙发上放起来,他将医药箱放回原本的位置。
“早点睡吧。”
说着话他转身向门外走去,路过那几袋歪七扭八的垃圾的时候皱皱眉,还不忘把它们提上。
“今天是垃圾回收日,你又忘了。”
“哦。”
既然不是那种生硬的语气,我也不打算把他的话听进去,快乐地钻进了自己的房间,没一秒我又跑出来:“救命啊——!!”
“怎么了?”
还离开的男子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