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不安和忐忑的心情哪怕回家躺在床上,只要看到放在床头柜上那两个色泽相似的项链的时候,我就能够想起那个人的脸来。
那本该是冷淡沉默的脸,哪怕挂着笑容的伪装,那份感情的热度也是从来不曾抵达眼眸的深处的。他本该是极端理性的人,他把自己层层包裹起来堆出伪装,对谁都该是一样的温柔态度,那正是把人拒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经常有人评价他亲切友好,但那份体贴明明也都是点到即止的。适可而止的感情可以避免不期而遇的结束,当然也会断绝所有的开始。
可他却亲自越过了那条线。
他知道自己已经打破了理性的枷锁吗?
我不敢过多想象。只要稍加思考一些,那个人的脸庞也好,气息也好,一切的一切都快要将我吞噬。
——非常不幸地,我悲惨的失眠了。
*
顶着可怜的熊猫眼,我鼓捣着遮瑕想要把它掩盖,但这黑黑的一圈乌青实在没那么好的处理,也不想挂着很厚的粉底液,最后只能自暴自弃地随便涂了涂,打着哈欠我出门去上班。
比起睡眠不足的困倦,很显然混乱纠结的思绪更加令人痛苦不堪。在这种寂静无声的夜里,面对纯粹的漆黑,我反而能够以更加准确的姿态来审视自己与他人。在心跳过后,冷静与理性反而让我更加想做一只鸵鸟。
如果我是个纯粹的傻子就好了。
不知道第几次哀叹一声,身边的千井忍不住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扫我:“你一大早叹什么气啊?”
我看看千井,反而更加哀愁:“哎……”
我要是能像千井这样没心没肺就好了。
“搞不懂你!”
明明嘴上是在嫌弃我,千井突然从包里掏出个遮瑕膏来。
“黑眼圈挡挡,丑死了。”
“谢谢……”
有气无力地接过她的遮瑕,不过这个看起来好像是比我的那盘要好用不少,对着小镜子与我的黑眼圈搏斗,千井突然凑来一句:“说起来哦,那个安室先生,就之前作为三条的保镖我见过的那个,那天居然开rx7来找你呀,居然比想象之中有钱诶,保镖这么赚的嘛?”
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她,我累的什么话都不想说,门口却突然传来有人进入的提示音。手忙脚乱地把镜子和遮瑕膏收起来,我慌忙地挂着事业笑容抬起头,正好跟走进来的安室撞上视线。
我下意识的想要选择逃跑,但安室却率先开口了:“桃野。”
并没有加上敬语的称谓,自然的令我怀疑他是不是早就在心里排练过不知道多少遍。
“我是来取车的,我的车是今天就可以来取了吧。”
“对的,安室先生……”
我下意识地着重了一下我的敬语使用,认命地顶着灼热视线去取出文件,带着他向车库走去。
只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事务性地和我完成了交接工作,从我手上拿过车钥匙,临走之前他终于说出一句:“桃野,我今天下班后来接你去波洛。”
“啊?啥,你干啥?”
他说的太过理所当然,我先是发出了呆傻的疑问声,都没打算解答我的疑问,行动迅速的实在不太像话的安室就开着车走了。
???
在原地被留下只能愤然cos黑人问号的我的心情有人考虑过吗?
*
虽然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