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关头我还是忍不住一声骂了出来。
“那天,我喝醉酒的时候,是不是你送我回来的,还帮我……”
他沉默着用眼神表达了肯定,其实很想就这样把他从家里丢出去让他自生自灭,我还是没能狠下这个心。他的伤口在身后,小心翼翼地把被鲜血浸湿的衣裳替他拨开,我看着那道已经有些时日的伤痕,现在却再度开裂显出可怖的模样,眼泪就难以控制。
“为什么还没好,你为什么就不可以好好养伤……”
想来他这么忙的人哪能像我一样天天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百无聊赖地养伤呢,这血肉模糊的模样把我的心狠狠地揪住,我哭的几乎都要看不清眼前,只能拼命忍住抽噎擦擦眼泪,小心翼翼的给他涂些不知道有没有用的消□□。
“你疼不疼……?”
“我不疼,真的。”
他的话都有些迟缓,咬词却因此更加清晰一点。
“我怕你疼。”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我伤早就好了。”
跟他相似的位置的那道疤痕,跟眼前的这道可怖伤痕全然不同。我看着他这样看起来反而显得瘦削的脊背,除了这一道由我而起的伤疤,上面还有很多有些时日的伤痕。
那是他一路走来的证明。
我难过的好想歇斯底里地大哭一场,却只能忍住这种冲动以颤抖的手指抚摸那些伤痕,这一路都装成个没事人甚至还在那里折腾的安室此刻却显得有些不自在:“别摸了,痒。”
“你疼都不怕,还怕痒!”
我医疗箱里的这些显然不足以应付他这道疤痕,想着要不走几步去买点什么别的药来,还是把他送医院,可安室只是摇摇头什么都不肯跟我说,这气得我又要哭了:“你什么意思呢,你这么聪明怎么总是要惹我生气啊!”
“我不是……我不想惹你生气的。”
我在这又气又急,但对这方面实在一无所知的我只能干着急地掉眼泪。无奈地叹了口气,安室转过身来擦掉我的眼泪。
“我怕我要是表现的太聪明,你又觉得我对你不是真心的。”
那乍一听好像是在敷衍似的话,却是他的本音。他那朴素率直的行为,不加任何矫饰的话语,不正是他把他的那一整颗真心捧上了吗。如果他要是拿他那张邻家大哥哥的面孔哄我,我肯定又会觉得他在敷衍我。
这难道还是我想太多的错吗,这样一想反而觉得更加委屈,把手头的纱布丢到一边,我感觉隐形眼镜又要被我哭掉了:“那你就是故意的啊,你刚刚、刚刚为什么还要亲我,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手忙脚乱地想要替再度开始大哭的我擦眼泪,干巴巴的话语紧张地冒出来:“我、呃,这个……刚刚那两个从你家里出来的是我卧底的那个违法组织的人,你就这么大刺刺地跟他们撞上也太危险了……”
“人会不好意思直视在公共场合亲热的人,而且你刚刚还一身酒味不是刚好做掩饰了,对不对,你就是想这么说对不对,你就是故意的!”
想要拿出来跟我讲道理的解释反而先被我给说了,安室显然陷入了一时语塞的窘境。
“你胆怎么那么大,你怎么就知道刚刚那两个人会不会有什么恶趣味盯着你看,结果把你给认出来呢,那我岂不是要死的更惨了!!”
我后知后觉的感觉害怕。
“他们怎么会到我家来啊,是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听到风声,说是有人调查发现你跟先前入狱的羽田,还有现在在逃的三条都有联系,估计他们是来检查你是个什么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