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你猜郭氏的心情为什么一下子晴朗了?”
轰隆!
这个问题似是惊雷,直接劈到了言不周头上,当下她真的希望急速降智。
赵祯的这段故事,说的就是先帝真宗、太后刘娥与早逝郭太后之间的陈年往事。墨冠京华此花被先帝买来送给刘娥,那时郭太后惨遭第三次丧子之痛而再难康复。
当年,只要是正常人就会意难平。
作为妻子得不到丈夫的宠爱,更是连面子也没给她留几分,而且当时郭太后已经时日无多。她能忽而心情明朗,只有一种可能——刘娥要倒大霉了。
“黑色牡丹花。”言不周稍一联系这则异植故事,瞬时就猜到了它究竟是什么,西山经里记载嶓冢山的奇异花卉,有一种名为蓇蓉植物,会开出妖异黑色的花,食之则使人无子。
蓇蓉开花的样子并未被具体记录下来,单从原本的记载来看,其有着似桔梗的根茎,蕙草般的叶子,开黑色花而不会结出果实。
墨冠京华那株黑牡丹传说也是长相别致,也许在移植栽培的过程中,蓇蓉稍稍变异外表更加趋向牡丹模样,但不变的是它使人无子的特性。
正史上刘娥无子,赵祯不是她的亲身孩子,而是刘娥带入宫的侍女李氏的孩子。在此并非正史的世界里,难道真的上演了狸猫换太子的一出?
言不周觉得这种可能性真的不太大,污蔑一个人生下的是狸猫,是当别人的智商都被狗吃了吗?不过,在对妖魔鬼怪的存在并不惊异的世界,又不能说全无可能。
眼下,言不周没有冒然开口猜测,只是静静地看向赵祯,一双眼睛只写着‘好奇心害死猫。信我,我真的一点都不执著真相,求放过。’
“哈哈——”赵祯本是一口接一口喝着酒,他对言不周的才智有信心,不必让他说透姓名,其必然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
不曾想,他一转头就对上了言不周委屈到不要不要的眼神。那是一点就透猜中所有的惊讶,更是不想再接受任何宫闱辛秘却不敢言的苦闷。
这是一下就逗笑了赵祯。美人心里苦,但是美人不说,如此甚好。
“阿言,保持住这个表情,让我多笑一会。”
冷静,要冷静。
言不周不断默念不要冲动不能翻脸,就当是谢谢赵祯先前及时出手送来了那份身份文牒。
赵祯真的笑了好一会,笑到眼角都微微泛红才停下。
然后,他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沉默半晌,终是低落地说到,“她承认了,我不是她的孩子。那盆黑牡丹让她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了。”
真相往往伤人。
伤人却仍固执一问。
为了弄清陆浩到底为刘娥保守了何种秘密,赵祯带着一肚子疑问去庆安宫找上了刘娥。
如同过去十多年那样,刘娥冷冷淡淡地拒而不答,根本没有想要为赵祯解惑。
“是,陆浩是被许诚五人谋杀的。哪怕包拯查到了郭槐曾经救助许诚,却也无法将其定罪为唆使者。
当年放陆浩出宫是仁慈,没有一丝证据证明你们早在多年前就给陆家埋下杀手。但这些病患家属对医死他们亲人的大夫恨意难消,早就在你们考量之内不是吗?一旦陆浩有变,取其性命是手不刃血。”
赵祯终是忍无可忍地说出了他的猜测,“母后,这世上你我本该是最亲的人。为什么,你所有事情都瞒着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