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轻步上前来,站在了包拯身边:“大人,这件事儿还是要仔细得好,毕竟是涉及到了帝王家的颜面,不得打草惊蛇,从长计议为上策啊。”
“嗯,公孙先生此言极是。”包拯点头,对此很是认同。
“林姑娘,可否将女鬼放出来,当面对词一番?”
林谷花当然应允,随即让人掩住了窗户,将室内的光都赶了去,才放出了李梓华。
李梓华方才受了点儿伤,此刻身子很是虚弱。
她摇摇摆摆的如同烟雾飘出来,一见到包拯就扑在了地上,声泪俱下地将自己的生前事一一道来。
等她说完,房间里又是一阵的沉默。
可还没等哪个开口说话,屋外就跑进了马汉来。
他满头的虚汗,眉眼里都是焦急:“大人,不好了,不好了!衙门外有个带着孩子的妇人,哭喊着说要告驸马爷的状啊!”
“什么!”刚刚坐下,还在低头沉思的包拯惊起,连忙上前问道,“可是没有听错?人在哪里?”
马汉如是回答:“回大人,小的亲耳听见那妇人的言语,确实是真的。虽也觉震惊荒诞,但也不敢贸贸然将人给撵出去。此刻,那人正在大堂上,等着大人前去。”
“好,本府这就去。”
林谷花本想着这就找个地方歇着去,吃顿好的,洗个澡,好好儿的过活一下。
可奈何在自己怀里的苦情女鬼嚷着要去见见是何方大胆之人,竟要告那风头正盛的陈世美,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林谷花没办法,也只好跟着去了。
不过临走前,却是给了几两银子给府上的下人,让人好好照看着小驴子,才放心去了。
……
……
“啪!”一声惊堂木,仿佛要震到人的心坎上去。
包拯正言道:“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屈。”
林谷花站在远处,踮起脚尖儿才堪堪见到个面色蜡黄,双眼含泪的妇人。
她一身的粗布麻衣,身子瘦得仅剩了一架骨头,身边跟了两个豆丁大小的孩子,一男一女,皆是头大身小,发色枯黄,形如杂草,但双眼却是水汪汪的,透着懵懂与天真。
那妇人拖着自家孩子就是一个跪拜,哽咽道:“民妇秦香莲,湖广均州府人士。身边跪着的是儿子跟女儿,名冬哥,春妹。三年前家夫陈世美进京赶考,中了状元,却迟迟不愿归家。时又闹着饥荒,家里公公婆婆双双饿死。民妇实在无法,才上京来找他。却不成想被他拒之门外,就连他的儿女,也是狠心地不要了。”
言及次,秦香莲是鼻涕眼泪淌着就来,枯瘦干瘪的手抚在自家孩子的头顶。那名叫冬哥的小孩听见自己母亲叫着自家父亲的名字,便出声问起来:“娘亲,父亲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童声清脆,却喉咙里哽咽,几颗晶莹泪滚滚而落。
秦香莲难以言说什么,只一把抱住了孩子,哭得更是令人心碎。
“你切再莫要哭泣,慢慢将事情的原委道个清楚了,本府才好帮你洗去冤屈啊。”包拯于心不忍,软言相劝。
心道这陈世美不知造了多少孽,怎一天内,一个鬼,一个人都来告他?
“是……是民妇失态了。”秦香莲擦了泪,才又断断续续道来。
原来自她被陈世美赶了出来后,便无处可去,只好再次前去求收容。
可哪里知道,这陈世美铁石心肠,仍旧没有丝毫的动容,冷着面就将她们扔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