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江两天没回队里,再踏进警局大门仿佛一日三秋,有几年没回来过似的。
周愚和杨怡君门神般一左一右在大门口伸长脖子,见他走进去连忙围上来,欲言又止,他眼睑一翻,从两人中间挤过去,“别挡道。”
周愚和杨怡君没敢再堵上去,往两边让开,看着他上楼。
两人对着段寒江的背影合计,要是段寒江这一去再也回不来,他们队谁会升队长
周愚开口“要是换曾询上,咱们队大概就是天天在院里摆桌子喝茶,业务年年垫底”
“胡说八道”杨怡君拳头一扬,“我只认段队,换谁都不行”
周愚转眼盯着杨怡君看了半晌,最后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蝼蚁定不了苍生就算你是大佬杨,也不行”
杨怡君的拳头终于落下来,周愚反应不及,没有躲开,最后嗷嗷直叫地追着段寒江喊救命。
段寒江对外界都充耳不闻,在经过法医室时,张矩然靠在门口敲了敲门板,跟对接着暗号一样。
他转眼看过去,问道“急事不是的话等会儿回来找你。”
“不急,但是等你回来我就什么都不能跟你说了。”张矩然推了下眼镜,把手插回兜里。
段寒江伫脚考虑了片刻,转向法医室的门口,越过张矩然走进了法医室。
张矩然站到张林军的尸体前,向段寒江解释,“死者胸前伤口十分平稳,普通人在拿刀刺向他人时,伤口都会因为用力有所偏斜,伤口的最外和最深处不会呈平行状态,除非手法熟练,或者经过专业的训练,但是这又不符合凶手杀人时,中途停顿的逻辑。”
段寒江注视着尸体胸前的伤口问“那还有什么情况可能造成这种结果”
“这就是你们的事了,我只负责表达我所验到的结果。”张矩然停顿了一下,又对段寒江说,“另外,在尸体的鼻腔内发现了一定量的灰尘,他一定在死前不久去过一个很久没有打扫过的地方。”
段寒江的注视移到了张矩然脸上,如果说伤口的问题是张矩然刚发现的,但灰尘绝对是第一时间应该验出来的。
张矩然毫不在意地接着说“其中还发现了羊毛纤维,应该来自于被洗衣机洗过,老是掉毛的黑色羊毛衫。”
段寒江猝然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毛衣,正是张矩然说的被洗衣机洗过老掉毛的黑色羊毛衫。
他又抬眼望向张矩然,没能从张矩然淡定到快成佛的脸上看出来什么,直接问道“你在盘算什么”
“他的面相没有大恶,反倒一生三灾五厄不断。”张矩然气定神闲的在法医室里谈起玄学,然后考虑了一下,也觉得这个理由不合适,于是换了种说法,“他被抬进来时我就猜到了你现在的处境,如果我不隐瞒你现在就不是被撤职,而是被拘留了。”
段寒江没出声,继续盯着张矩然。
张矩然当段寒江的视线不存在地继续说“如果你是凶手,现场不会留下这么多证据,何况这个人还是个逃犯,抛尸在任何一个地方被发现都没有人可能怀疑到你。”
“你就那么相信我”段寒江嘴角撇出了一抹笑意。
张矩然翻了个白眼,“我只是知道你胸无大志,别以为你每天装得有多热爱工作一样,就能骗过所有人,你来刑侦只不过是为了给陆谨闻当年的事找一个理由而已,你根本从来没有在乎过破案率,晋升,资历上有没有黑点”
段寒江怔住,不过在张矩然拿他被说中作文章前,他头也不回地转身出了法医室。
他和张矩然认识还是在陆谨闻在平阳支队的时候,那时张矩然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