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江”陆诀的声音能把隔壁睡午觉的都吵醒,段寒江却没理他,立即上去把他拽开,蹲下去。
“给我个物证袋和钳子。”段寒江盯着刚刚被陆诀一撞,从水池缝隙里掉下来的钥匙。
陆诀听出段寒江认真的语气,怒火一下灭成了烛光,对旁边地技侦同志招了招手,技侦同志立即上前,用钳子把钥匙夹进物证袋里,然后拈起来。
“你平时把钥匙藏这下面”陆诀很确定钥匙不会是段寒江藏的,不过这不防碍他找理由膈应段寒江。
然后他把脑袋伸进到水池下面,脖子都扭僵硬了也没再发现别的,于是又把脑袋拔出来,对技侦同志说“看看里面能不能找到指纹。”
技侦同志过去,段寒江和陆诀都自觉让开,厨房狭窄,三个男人显得拥挤,陆诀先退出去,邵东那边的人还等他。
但他才走到门边,段寒江突然从后面上来一手拽住他,他下意识反手抓回去想将段寒江甩开,结果段寒江却趁机往他手腕铐上了手铐。
而手铐的另一头,段寒江铐在了自己手上。
“艹段寒江,你脑子有病”陆诀摸了一把他挂在腰后的手铐,果然不见了,接着他去摸口袋里的钥匙,却见他要找的钥匙扬在段寒江手里。
段寒江在陆诀反应过来前,把手铐的钥匙从厨房的窗户扔出去,再对陆诀说“陆队,你要去哪儿”
陆诀这会儿连脏话都骂不出来了,他愤愤地拽起段寒江出门,一脸来自十八层地狱底下的恶鬼表情,简直能把孤魂野鬼都吓哭。
段寒江他唯物主义,半点不怕陆诀这恶鬼地说“等等,我东西还没拿”
陆诀横眼朝段寒江瞪过去,他接着说“我车没油被拖走了,你帮我去取”
“活该”陆诀没让段寒江回去,直接把人拖走了。
邵东被发现的地方并不远,还在平阳区的界内,不过那是一片老旧的待拆区,原著民为了将来的拆迁能赔更多拆迁款,只要能搭屋子的地方都不放过,屋子搭了也不浪费,用来租给外来人员。
不过一般租住在这里的都来自社会的底层,要么收入只够温饱,要么有一大家子靠一个人养活,简而言之就是城市的贫民区。
陆诀的车一深一浅地从不平的路面开过去,段寒江为了配合陆诀开车,手举在方向盘边举了一路,终于等到车停下来他才把手放下来。
他蓦然地看了眼陆诀,立即开车门准备下车,然而陆诀和他想法一样,都不愿从座位中间爬过去,于是两人一左一右地扶着车门都想把对方拽过来。
“段寒江”
“来,老办法”
两人一人一句,达成了共识,同时都反身趴到座位上,伸出被靠在一起的手握在一起,搁在座位上掰手腕。
几分钟后,段寒江输了,原因他归结于运气不好,但是愿赌服输,他从座位爬过去,从驾驶座下了车。
然后他们上到一栋四层楼的旧楼房顶上,顶上有后搭出来一间阁楼,冬冷夏热,内里狭小,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在角落里还架了个灶,边上搭了个台子,上面放着几副碗筷,就是邵东被发现的地方。
站在门外,段寒江观察起周围的环境,这栋楼和周围的房屋比起来算是高的,不过本身就是狭长一条,所以顶上的阁楼也就只搭了这一间,外面还剩半截平台。
四周比较嘈杂,顶层又只有这一间阁楼,地上的泥青都还很干净,平时应该很少有人上来,也就是说藏一个人在这里,并不容易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