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邵东盯着段寒江沉默了许久,像在寻求认同一样,但是他没有等到想要的回答,头不由得又低下去继续说“三天前,他说他要走了,我本来以为他是要离开这里,但是他却什么东西都没有收拾,我立即猜到了他说的走是什么意思,我想阻止他,他就把我绑起来”
这一回邵东彻底地沉默了下去,段寒江在心里纠正了邵东被张翔绑架一词,最后确认地问“所以说,张翔他那时是有自我了断的意图,对吗”
邵东红了的双眼,闪着泪光,对着段寒江点了点头。
段寒江站起来拍了下邵东的肩膀说“节哀。”
说完他用眼神意示旁边的几人都出去,几人会意地退出了病房,在病房外面排成一排,一起唏嘘。
“段寒江,你杀人的嫌疑洗清了,但是八年前的案子,悬了”陆诀戏谑地望着段寒江。
“送我去平阳交警队。”段寒江没理陆诀的话,毫不客气地提要求,说完不等陆诀反应他转向旁边刚才的妹子,把铐着手铐的手伸过去,“同志,带钥匙了吗”
被叫同志的妹子先是看了眼手铐,再看了眼陆诀,拿不准她是该说带了还是没带。
陆诀一眼横过来说“小梁,打开”
小梁妹子立即掏钥匙,被铐一起半个下午的段寒江和陆诀终于相互离了一米远,陆诀视线都瞟到了天花板地转身,大喇喇地走了。
“陆”小梁看到陆诀贴裤子上的肉夹馍周三买一送一。
不过她刚喊了一个字,段寒江制止地按住她的肩膀,小声地说“你们陆队说不想听到别人说,他会打人的”
小梁莫名一窘,段寒江笑着从她面前过去,追上了陆诀,她不禁问旁边的老前辈,“陆队和段队,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有什么过节不知道,但是狗血倒是有。”
“什么狗血”小梁一脸八卦的表情问。
老前辈讳莫如深地回答“陆队是陆谨闻的亲儿子,段队是陆谨闻的亲外甥。”
“陆谨闻是八年前受贿包庇犯罪的那个人民的警察陆谨闻”
老前辈斜了小梁一眼,小梁立即明白她八卦过头了,再抬头看去,段寒江和陆诀已经走出了过道。
段寒江和陆诀回警局拿回了手机,在拿到手机的一刻他突然有种重获新生的错觉,然后再去交警队取回了车,开出去好几公里才突然想起来他忘了件事。他放慢车速看了眼时间才7点过,还来得及,于是他在前方路口调了个头,往他已经快半年多没走过的那条路开过去。
段寒江14岁时父母离婚,他被判给了他爸,他妈就一年不见他两次地满世界跑去了。他爸的人生目标就只有赚钱,坚信有了钱就拥有一切,于是把他丢给了保姆和钱,从此他开始了他无法无天的少年时期。
两年之后,段寒江再次见到他妈时,他已经是城北区小有名头的混混大哥,一因为他能打,二因为他有钱。可是却把他妈给吓到了,然后和他爸大吵一架,结果是他被丢给了他当警察的舅舅管教。
想到陆谨闻,段寒江不自觉加快车速,最后在他熟悉的小区门口停下来,过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般把车开进去。
停好车后,段寒江下意识地找烟,才想起被陆诀给扔了,他磨着牙下车,上楼,到了门口又伫住脚,结果好巧不巧,陆诀从电梯里走出来撞个正着,段寒江想正好叫陆诀赔他烟。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尤其是在特定的地点。
陆诀看到段寒江,怒冲冲地走上前质问,“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