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胡俊杰怒瞪段寒江,像是有着数年都算不清的仇恨,不断地白扯手上的手铐,越扯越怒,最后都恨不得把自己的手折下来似的,狂躁不已。
段寒江静坐在胡俊杰对面没有出声,胡俊杰从被带进警局起就是这个状态,仿佛全天下穿警服的都是他的敌人,当然也包括段寒江这种没穿警服却派头更大的。
“放开我你们抓我干什么”胡俊杰半天没把手铐扯出明堂来,两手倏然捶在桌子上,瞪段寒江的眼神更狠了。
段寒江完全地无视了胡俊杰的视线,像审讯室里除了他没有别人,往嘴上塞了根烟,想点,但余光瞥了眼旁边的监视窗他忍了,就咬着闻个味,继续沉默。
胡俊杰被他这目中无人的态度磨到痿下来,他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名字”
“什么名字”胡俊杰怒吼。
“你的名字。”
“关你什么事”
胡俊杰不屑地昂着脖子,段寒江呵地笑了一声,这种态度他不是没见过,但也确实不常见。
在审讯里能这么横的要么笃定自己无罪,要么装腔作势,要么就怕是个蠢的。
他暂还不确定胡俊杰是哪一种,终于把烟放下来,把烟头在桌上轻敲了两下,换了一副老流氓的语气开口,“你叫什么是不关我的事,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你不说你有没有事”
“你放开我,你们没有权利抓我放我回去”胡俊杰怔了一瞬立即又闹腾起来。
段寒江此刻想胡俊杰怕是蠢的那一种,不只是蠢,还怕是个真神经病,若他真是凶手,钟可说不定会就这么白死了。
审讯室里的空气倏然在段寒江肃起的眉头间紧张起来,但这种紧张很快消失,段寒江再次开口时已经拿出了年度十佳好邻居的亲和力
“胡俊杰”
“叫我干什么”
胡俊杰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段寒江聊天一样地接着问“你和钟可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胡俊杰终于有了一丝警觉,不再是之前蛮横无理的态度。
“随便问问,你们谈恋爱谈了多久了听说你们是同学对吗毕业之后才跟同学谈恋爱,这不是挺有意思的吗当年在学校可能还互看不顺眼呢”段寒江把审讯室的灯开大了一级,比刚刚明亮了许多。
胡俊杰抬头看了眼灯,突然愤怒起来,“我们才不是什么同学,我们是老乡她家里把她介绍给我,她就跟我一起出来打工的结果不到一年,她做什么都觉得又累工资又低,最后竟然去当了小姐,躺着被日就有钱赚,终于觉得不累了还爽死了活该她就是个不要脸的贱人荡妇”
段寒江等胡俊杰说完了好一会儿,才接话,“你怎么知道钟可死了”
“我”胡俊杰立即瞪大双眼,支支吾吾地顿了片刻解释道,“我不知道我是咒她去死她这种人活着不如死了”
“今天早上7点到9点,你在什么地方”段寒江这回没给胡俊杰留考虑的时间。
“我,我在路上”
“路上从哪里去哪里的路上”
“回去,我是回去”
“从哪里回去”
“从,从,从南阳小区”
段寒江的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南阳小区这个名字,在平阳宾馆的旁边正好有一个小区叫南阳小区。
他掀唇一笑,“南阳小区旁边是不是就是平阳宾馆你到底是从南阳小区回去,还是平阳宾馆”
“我没去平阳宾馆”胡俊杰立即否认。
不过在段寒江看来,他这已经相当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