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曾。”段寒江突然叫了一声曾询,没得到回声,他提高了嗓门,喊得整层楼都听到了,“老曾”
曾询抱着茶壶从外面冲进来,“段队,你要把对街的大妈都叫醒了。”
“和安阳支队合并案件的事,你申请得怎么样”段寒江无视曾询的废话,直奔主题。
曾询也直言不讳,“局长今天去开会,都没回来过我跟谁申请去安阳能不能接受还是个问题,您别给我压力”
段寒江正窝火,见曾询这推卸责任的态度,他的火顿时压不住,把曾询手里的茶杯一巴掌拍了出去,怒道“曾询,现在到底谁是负责人你要是想提前养老去申请看大门,别在这里占着位置不拉屎”
曾询眯了眯眼,转头把茶洒光的杯子捡起来,不痛不痒地对段寒江说“小段,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也不是所有案子都跟你想的一样我什么时候去看大门,这事你说了不算但是现在我是能决定你有没有资格留在这里的人。”
“曾询你”段寒江忍不住,但在他的脾气爆出来前曾询突然换了一张笑脸。
“当然段队,我们都知道平队支队离不开你,要是你走了,这案子就只能摆在这儿了,合并的事,明天局长一来,我一定就向他申请,你看怎么样”
曾询这一棍一枣,段寒江真不能怎么样,现在这里的人还都喊他一声段队,那是习惯,事实就是他已经不是段队了。
段寒江憋着一口气,无视了周围所有的视线,终于走出了办公室的门,下楼去接他的外卖了。
他从中午就没吃饭,现在真的饿,饿得连吵架都吵不赢了。
聂毅赶在30分钟的最后一秒冲进警局的大门,门口的大爷没拦他,他还奇怪,结果在院里看到了段寒江他明白过来。
不过段寒江显然比他更吃惊,瞪着双眼走到他面前,打量着他的座驾开口“你就骑这破玩意送外卖你刚才在哪儿半小时去白沙路来回了一趟还要等20份炒河粉该不是你有什么特异功能会穿越吧”
聂毅完全领会不到段寒江这黑着脸的玩笑,从自行车上跳下来,把打包的外卖从外卖盒里取出来,一手拧一半地说“电动车太贵,我暂时买不起,外卖放在哪儿”
段寒江刚在曾询那儿积的火气,抽了两根烟退了一半,这会儿被聂毅彻底地踩散了。
他对着聂毅匆匆踏进警局大门的背影,不禁地想为了生活,谁都不容易。
聂毅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加班的办公室,把外卖放下,段寒江就后脚跟进来,他回过头去正好要钱。
“一共正好400。”聂毅朝着段寒江摊手。
“票呢”段寒江本来只是随口一问,结果聂毅真拿了两张收据给他,一张是炒河粉的钱,一张是外卖费,他笑出了声,打量着聂毅说,“你是干什么都这么认真吗”
聂毅对段寒江的这个问题歪了下头,“认真工作有什么不对吗如果我偷懒了,很快就有比我做得更好的人代替我,我能找到这份工作已经很不容易了。”
段寒江不自觉地瞪眼,他没有把聂毅和混日子的曾询对比,而是想到了自己,他已经被停职了,为什么现在还在这里
“段寒江,一共400,我还有别的外卖要送”聂毅直愣愣地当着一办公室的人叫了一声段大队长的全名,本来都忙着的人都不自觉地朝他看过来挑眉瞪眼。
段寒江把手机拿出来,“我微信给你转帐。”
“不要,我研究过了,那个把钱提出来要给手续费。”聂毅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