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两小时,段寒江在平阳宾馆和警局间来回了两趟,这会儿安阳支队的人和宾馆负责人都已经走了,只留了一个保安值勤。
他停车的时候想陆诀看来是真的打算不找他们配合,直接走程序调案卷了。
“段队。”杨怡君在宾馆空无一人的大堂里等段寒江,见段寒江的车进来立即跳出去,虽然今天没下雪了,但是比下雪那天还冷,她没记得加衣服。
段寒江打开车门,一脚已经踩到地上又收回来,对杨怡君喊“车上说。”
杨怡君诧异地看了段寒江一眼,立即钻进车里,她一直觉得段寒江就是那种粗得不能再粗的大老粗,猛地被领导体贴了一回,她简直感激涕零。
她眼巴巴地望着段寒江重新认识了一遍,等被车上的暖气缓过来点气,终于能口齿清楚地说话了才开口。
“段队,这是负责人给我的八年前的空调维护记录,不过上面只有维护时间和内容,还有联系人电话,也查不到什么情况。”
段寒江接过杨怡君递过来的两张打印资料,翻了下,确实没有别的。但是只是时间,已经足够他怀疑了。
资料上记录的空调维护时间是八年前的4月16号,正是张林军案发的当天,案发时间是下午2点半左右,而尸体发现的时间是下午6点,如果空调维护施工的时间与现在一致,维护结束的时间应该就是下午2点左右。
“段队,你说是不是同一个人时隔八年再次做案就算手法上有些变化,可是八年的时间,想法变了不也正常吗”杨怡君求证地问道。
段寒江也疑惑了,刑侦本来就不应该笃定某种猜测,按杨怡君的说法,八年前凶手可能是带着仇恨杀人,过了八年这种仇恨扭曲成了某种享受式的虐尸也不是没可能。
可是,刑侦不应该笃定某种猜测,他没有回答杨怡君的问题,打开车门说“我去车库看看,你在车里等我。”
段寒江带了个手电下车,然后找到值勤的保安去开灯,由于宾馆暂时歇业,把大多数的灯都关了。
保安是个60多岁的老头,裹个大衣在前面带路,黑漆漆的车库里比段寒江拿着手电走得还快。
段寒江搭话道“大爷,您在这儿干了很长时间了吧”
保安大爷放慢了脚步,等段寒江追到他旁边才开口,“可不是,当初这还是平阳区最大的宾馆,我拖了好几层关系才进来,现在是不行了,但是别的地方我也找不到工作了。”
“您都这岁数了,怎么不退休”段寒江接着问。
“退休了吃啥现在啥都贵家里老伴还身体不好孩子压力也大唉,难”
段寒江单身一人过了十几年,天天念叨着缺钱,但实际并没有真的体验过等米下锅的感受。对保安大爷说的难他只能从旁观的角度理解,可理解得并不透彻,话就有点接不下去。
于是,沉默下来,保安大爷又走快了,冲到前面打开了总闸,车库里瞬间亮起来。
这会儿车库里只停了一两辆车,一眼望去空荡荡的,段寒江走到昨天他停车的位置,然后望向撞他的人跑来的方向,此时没了车辆的阻挡,一眼就能望到头。
不过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倒是保安大爷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随即他听到了几声嗷嗷的狗叫声。
段寒江好奇地走过去,发现是车库角上有一个斜角空间,隔出来一个小空间,角落里有扇小窗,窗外是那种房子与房子之间的缝隙,一条大黄土狗就栓在窗子上。但狗看起来没什么精神,躺着都不怎么动,只是嗷嗷地对着保安大爷叫。
“这是您养的狗吗它怎么了”段寒江指着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