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枢走过去指着柜角的地方,继续说“家里能动的家具、物件基本上都有这种撞击的磨损,肯定经常被砸,砸了又重新捡起来放好,真是能折腾。”
段寒江眯眼把凑近,把宇文枢说的磨损看了个仔细,他发现磨损并不只一层,几乎都是旧痕添新痕,有的磨损已经变平滑,有的颜色都还是新的,结合刚才邻居的话,牟自强多半是隔三岔五就在家里摔东西。
而牟自强只有一个人住,也没有什么朋友,平时不怎么交际,被人惹怒的可能很少,那么经常独自在家摔东西
段寒江现在已经不往正常人的逻辑想牟自强,一般人摔个东西可能就是发脾气,但是心理变态的人摔东西的理由可能就有很多。
他站直把眼睛睁回来,又问“没别的了”
这个问题宇文枢很难回答,他的专业是技术,现场勘查不是强项,只得瞥着视线如实回答,“没有了,连冰箱都是空得菜叶子都找不到一个,若不是那边的垃圾桶里的东西还算新鲜,这个房子说没人住都说得过去。”
“有没有找到工作箱之类的东西里面有镙丝刀钳子之类修空调的器具”
“没有,这套房子里除了基本维持生活的物品外,没有其它任何具有个人特色的东西。”
段寒江思忖了片刻,最终还是提高声调说道“行了,所有东西恢复原样,撤了。”他说完率先退出去,冲下楼。
走出单元门段寒江就看到路边警车里曾询正无所事事地打哈欠,手里还抱了个茶杯。
他走过去,曾询伸着懒腰,视线从车里瞟出来问“怎么样了”
段寒江没理曾询,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坐到了曾询旁边的驾驶座,然后他点了一根烟,猛抽两口,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老曾,你为什么当警察”
曾询蓦地笑了两声,稀奇地转头看向段寒江,连困也不犯了,不可思议地问“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我只是想不通,系统里那么多部门,你干嘛一定要在刑侦呆着”段寒江心平气和地对着曾询的视线。
曾询忽地转过头去,拧开他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又把盖子拧回去,最后才说“我女儿觉得刑警帅气”
段寒江接着曾询最后还没落下的音节冷笑出声,笑得连他自己都听出了轻蔑,最后一个字也没再多说,直接下车。
他讨厌曾询,刚进平阳支队的时候他天天坐冷板凳,没机会仔细了解曾询,那时还没觉出这人有什么问题。后来他刚上手破案,曾询就被调走了,他没了了解的机会。几年前支队长迁升市局,他被提拔成支队长,曾询就又被调回来,成了副支队长。
段寒江其实听说曾询本来是要被往上调的,但曾询自己申请回平阳支队,心甘情愿屈居段寒江之下。
当时他还以为曾询是不愿离开前线,现在他觉得曾询纯粹就是陆诀的同伙,故意来平阳支队拉低他们的业务水平的。
回到自己车上,段寒江的烟也到头了,他把烟头从车窗弹出去,拿起手机直接拨通周愚电话,没打算靠曾询这个只会打瞌睡的总控。
“段大队长,我忙,训话等会儿”周愚不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段寒江大人大量地不跟他计较,问道“搜索进行的怎么样各区派出所有没有什么反馈各路段的监控是谁在负责对接”
周愚这回是真火了,他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对着嘴说“我刚不是已经汇报过了你问曾副队啊”
“别废话,再说一遍”段寒江无理起来和暴君差不多。
周愚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住来自各方面的火气,重新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