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飞羽听他三言两语竟就从七秀武学中寻到了根脚,不免对他头脑之可怕更胆寒了几分。
他知道只要自己紧咬牙关不说,天下没人能探出他的底细,故也不惧,瞪着无花道:“你且尽管去猜,若能猜中,解药双手奉上。”
无花淡淡道:“即便是个男人,你这副相貌,又用这般眼神看着我……”他故意顿了顿,眼神危险,“我可并非君子。”
洛飞羽闻言僵住。
危机和紧张感催生出退缩惧意,他终究是在和平年代长大的人,从未直面过刀尖舔血的江湖,一上来就遇到无花这样的人,无论江湖经验还是演技,都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若是再过几年的他,火候绝不至于这般。
洛飞羽的慌乱落在无花眼中,则是另一番意味。
他起初以为洛飞羽是杀手细作一类的营生,此刻见他这无措又倔强的真实反应,倒像是哪家涉世未深初出江湖的小少爷,明明怕得要死还要端出一副高手架子,颊边微愠之霞色……无花猛然收住心神。
……这恐怕也是对方的“武器”之一。
但凡金钟罩铁布衫一类的功夫都有死穴,这人将下面练得刀枪不入,能挡住刀锋,却未必挡得住他拂穴之手。
洛飞羽果然惊恐起来,死命挣扎着急道:“我靠!你你你、你干嘛!”
无花一言不发,牢牢固定住洛飞羽头顶双手,转瞬已用了七八种手法将内力顺着穴位打入了那团马赛克。
“混蛋!变态!死秃驴!你个【哔——】的【哔——】!死【哔——】!你——”
“我只问你,当日同我成亲入了我洞房的,是你不是?”
“……”洛飞羽沉默了。
“那么我们便是名正言顺的结发夫妻,我疼爱自己的妻子,又哪里混蛋?”
“…………”强词夺理的败类!
无花换着花样寻找洛飞羽的罩门,渐渐诧异起来,他竟丝毫不能破掉洛飞羽的金钟罩。
这究竟是何武功?
博闻强记如无花,也自问从未在古今典籍记录上见过类似的武学。
难道这人同他一样,是异国人?用的是异国武功?
“天下之大,果真无奇不有。”无花起了兴致。
他本就没打算杀洛飞羽,长孙红明面上还是石观音的人,他即便对母亲的安排再不满,也不会触她霉头。
洛飞羽的一句话说得不错,他们确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给母亲交差才是。
石观音必不知洛飞羽是男子,否则也不会让他们圆房,所以这个意外的闯入者,说不定真有奇用。
无花并非一开始就跟在石观音身边,他幼时是被石观音抛弃了的。被同时抛弃的还有的他的弟弟南宫灵。
那时石观音抛夫弃子到中原寻仇,他则被寻妻至中原的天枫十四郎托孤给了少林。
直至他都已成长地十分懂事了之后,忽有一日,他天下第一美人的母亲突然找了上门,将他的身世和仇恨告诉了他,把少年人对恩师的濡慕和佛心毁了个干净,撕碎了昔日眼中的真善世界,灌输以血仇和痛恨,让他们兄弟去筹谋报复,去称霸武林。
无花对这个破坏了自己原本干净的生活的女人,心中确是有怨的。
人都道他出尘绝世、惊为天人,一个人若真无佛性,又如何做到精通佛法、自性圆融。
但往往越是慧根超凡之人,越是容易一念成魔。
当毒恨和佛理纠缠在一起,那截然相反的阴狠毒辣和光风霁月的夹缝中,便扭曲生长出了如今无论多卑鄙、多可恶的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