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缓了语气,双臂拢住了洛飞羽,轻轻拍了拍对方后背,低沉的嗓音在夜色里回荡:“你我都是被父母所厌弃之人,生在这世上谁都靠不住,若不想被别人生吞活剥,只有自己早日强大起来。”
小船悠悠荡到了湖心,月光下一片天地安宁,唯余水波粼粼。
对,就是这种该死的温柔……!每次洛飞羽恨无花恨得咬牙切齿的时候,都会沦陷进这种充满欺骗性的温和假象里,获得难以想象的可依靠可信任感。
太他妈的狡猾了。
他狠狠吸了吸鼻子,在无花月白的僧袍上“擤——”地拧下一大泡鼻涕。
无花脸上的笑容顿时黑了一半:“……”
“你这个人实在可恨!”洛飞羽小拳拳“咚”地锤在无花胸口,敲得无花愣是没憋住咳了出来,“臭灯泡!打死你!嘤嘤嘤!就会哄我……”
“………”无花有点儿哽得慌。
洛飞羽突然发难一个翻身,转瞬就切换了主被动形势,“我跟你说,花言巧语的男人多了去了,跟爷玩儿斯德哥尔摩?你可省省吧……”
他居高临下道:“神水宫可不是寻常地方,以‘秀姑娘’的脾气,心灰意冷这说法也就骗骗三岁小孩。”
无花挑了挑眉,“你有何建议?”
“你知道神水宫怎么进吗?”洛飞羽握上了背后双剑,笑着舔了舔牙尖。
“不知……”无花忽然眉头一皱,察觉有些不妙:“你……”
“没错,我知道。”
洛飞羽“唰——”地拔出双剑,“轰”地将船上的小桌砍了个对半,扯开嗓门地图喊话道:“我去你佛祖的死秃驴!欺骗老娘感情!!”
“你不要跑!叫我追到你,必剪了你的孽根剁碎喂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无花:“…………”
浑厚的内力裹着他的声音,清晰传进城里睡梦中的每个人的耳朵。还没跑出西湖地界的楚留香脚底一滑,险些栽下桥去。
他遥遥回头望了一眼,抹了把汗:无花……敬你是条汉子!保重!
他刚要转身,忽见湖面上由远及近高速飞来两个点。
“!”楚留香猛打了个激灵,惊恐中听到无花唤他的名字:“楚兄!!”
“慢、慢着!”楚留香不知这是什么个情况,强烈的求生欲令他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二位、有话好说!!”
你们、你们别过来啊!!
*
秀姑娘追杀了妙僧半个月。
他们自西湖闹翻之后一路跑到了海上,直到无花被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好友藏了起来,才算躲过一劫。
但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好友,江湖人心里其实也有数。
因为秀姑娘骂了一路,现在人人都知道,她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无花在西湖跟个“臭”男人相谈甚欢、同塌而眠,纠缠了三天三夜。
嗯……你们这些热点人物就是会玩儿。
当然也有不少人相信无花只是正常与友会饮,毕竟男人的友谊女子总是不太能理解的。
反正秀姑娘经此看到男人就痛恨,被闺中密友劝了好几日才算消停,之后许久都未在江湖活动。
闺中密友·苏蓉蓉姑娘,同楚留香船上另外两美一起,苦口婆心花样百出,才将洛飞羽这“受了天大委屈欺骗”的“烈性女子”给收服。
宋甜儿和李红袖陪在洛飞羽身边,哄他逗他开解他,姐姐妹妹地亲昵做一团,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