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褚姓村官家中诞下一子,本是喜庆之事,生出来的婴儿却吓得接生产婆屁滚尿流拔腿就跑,边跑还边嚷着:不得了啦!褚天祥家生了个妖怪啊!怪押韵的喊了一路。
寒阳村屁大的地儿,房挨房屋靠屋,哪家睡前说点悄悄话,隔日定能传遍整个村落。这产婆是褚天祥自隔壁暖阳村请来的,两村你看我不上,我瞧你不起的,平日里哪方有点芝麻丑事都要大肆宣扬,以讹传讹丑化一番,此时更不得了,暖阳村的产婆就好比那刚下完蛋的母鸡般,愣是从寒阳村一路咯咯不停的叫到暖阳村,直嚷得上林下寨的人全知晓了,若不是夜路难走,这产婆怕是能跑朝阳村去咯咯几声。
闲得慌的村民们听闻产婆叫喊,便纷纷摸黑围到褚天祥家院外看热闹。
褚天祥本是手足无措的等在院外,尚未从即将做爹的喜悦与紧张中缓过劲来,就险些被产婆吓得尿裆,他惊魂未定地看看顷刻间涌到院外看稀奇的邻里,心情忐忑地进屋查看,便见沾了血水的婴儿脐带尚未剪去,不哭不闹的躺在床上甚是乖巧,哪里像个妖怪?他斥了声产婆说话犹如放屁,咧着嘴满心欢喜的上前细看,却瞧见婴儿头顶左右各有一只带毛的异物,竟是与家中黄狗产下来的奶狗一般,这不是耳朵,又是何物?!
褚天祥大惊失色,料想不到自家娘子竟产下一怪物,想想自己也没这基因,就觉得自己怕不是被绿了,他不敢去碰孩子,只将昏死过去的娘子推搡醒来,指着那婴儿大声质问是何故,活像个捉奸在床的怨夫。
卖命生产的妇人云里雾里,见褚天祥见了鬼似得说不清话,只晓得嚷嚷,心里也不耐烦,于是拖着虚弱身躯摸索着去剪了脐带,将婴儿抱到跟前一看,当场吓得再次尖叫晕厥,褚天祥这才发觉,这婴儿不仅带了一对畜耳,尾椎处竟还带着一根湿漉漉的小尾巴!这要是换个头,那就是活脱脱一妖物啊!
“妖孽!妖孽!”褚天祥看着这在娘胎,就已早早想好姓名的孩子痛声大呼,随后下决心般一把抢过婴儿欲往地上摔死一了百了,却忽地被家中温顺的黄狗一口咬住了腿,且凶神恶煞的低吼警告于他。
褚天祥痛呼,被一条老实的狗欺负,还被婆娘绿,心里悲愤到极点。他一脚踢开黄狗,失手间将孩子丢到了地上,未着一缕的婴儿啪叽一声摔在地上屁事没有,还有力气把那小脸一皱,张嘴就哭了起来。
然而哭声却不是婴儿该有的哭声,反而像极了奶狗呜咽的声音,哼哼唧唧的。
一时间,夜幕下的寒阳村突然百狗齐声狂吠,各家各户被绑在院里的狗躁动不安地原地来回踱步,并未被捆住的狗尽数循声奔到褚天祥家院外吠叫不止,仿佛褚天祥摔的是它们的后代一般焦躁不安。
在院外围观的村民早已涌入院内,恰巧瞧见这一幕,村中资历老的长辈见状,顿时大惊失色,说这孩子是妖物托生,需得尽快弄死,否则将来定会害得全村上下不得安宁。这话一出,村民们纷纷响应,高呼着让褚天祥把婴儿弄死,愚蠢得令人发指。
褚天祥心中慌乱,下意识只想到得保住自己村官之职,遇上这等怪事他也害怕,加上村官得做好表率,便默许了。
村民们面面相觑片刻,有出头鸟的汉子欲上前出手解决,却被褚天祥家的黄狗狠狠咬了一口,随后黄狗叼起孩子,飞快从众人胯丨下蹿出院子,与上百条围在院外的狗集合后,狂奔着离开寒阳村,进了深山。
未免这婴儿日后作乱,村民们还曾去山上寻过,却了无踪迹,心想不定死在了哪个犄角疙瘩里,便不再提此事。婴儿的爹褚天祥也休了原配,第二年重新娶了个女子,总算生了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