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馆内,此起彼伏的喧闹被挡在馆外,周遭终于清净下来。
头重脚轻的感觉越发强烈,脚步踩在地上都虚得慌。她左手握拳,抬起来敲敲额头,试图将即将爆炸的脑袋敲得归位恢复正常。
无济于事。
敲完,手垂下的动作在毫秒内顿了顿。
一抹身影背对着她的方向,站在颁奖典礼厅外的走廊尽头,颀长挺拔,黑色的修身西装显出宽肩窄腰的身形,手机举在耳边打电话。
绒布红毯在大理石地砖上铺的老厚,鞋跟堪称利器的高跟鞋踩在上头也发不出什么声响,距离又隔得老远,那人却偏偏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回过头来。
州围在他回头的那会功夫里不慌不乱地别开了眼,浑不在意最后一丝来不及移开的目光也许会被捕捉个正着,前行的脚步节奏依旧不急不缓。
与此同时,那人的电话里传来一声尾音上扬的“纵横?”
林纵横干脆转了个身,后腰抵着窗沿,他半低下头应道:“嗯。”
“怎么没声了,你那信号不好?”
他否认:“没啊。”
“你突然不说话了我以为你那信号不好呢。”电话那头也没在意,又要继续之前的话题,“我跟你说真的……”
林纵横打断,解释方才自己骤然消音的缘由:“看到州围了。”
对方话说一半被他噎到,顿了一小会,无缝转换成明显带有幸灾乐祸的语气,听起来贱嗖嗖的:“看到就看到,这么失态?”
“嗬。”从小一条裤子穿到大的好兄弟方遇城所说的失态,林纵横懒得反驳,只用一声嘲讽的哼笑来表达不屑,而后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衣服低胸。”
“低胸就低胸。”方遇城闻言笑得更加猖狂,“就是不穿,你奈她何。”
“她露纹身了。”余光里那道银灰色的倩影走出视线范围,林纵横重新抬头,州围最后消失的地方空空如也,连片衣角都不剩,他有些烦躁,“过几天要拍个裸上身的戏,我还得想办法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