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时捧着花进屋的时候, 大家静了下来, 往她后头瞅一眼,江凉问:“沐大爷人呢?”
“走了。”沈夏时把花放好,看向周叔和蓝姨:“他让我给您俩带句话, 说等手上的事处理完了就上门和你们赔罪。”
周叔严肃摆手, 回过头时却与蓝姨悄悄交换了个满含笑意的眼神, 沈夏时见此, 以为俩人还生着沐则的气,忙坐过去,磨着嘴皮子夸沐则,直夸得天花乱坠, 周叔听得冷哼一声,不置一语。
沈夏时最后碰了一鼻子灰, 任凭她舌灿莲花, 两个中年人简直一点不肯松懈, 倔强程度比她还强悍几分。
玩至凌晨两点,周叔和蓝姨扛不住先睡了,杨谨和江凉打了一晚上牌,杨谨输得都快哭了,那副娇花一般西子捧心的模样直看得江凉牙痒痒,越加下狠手的痛宰对方。
姜昕这就不乐意了,车祸后的一支手臂还折着,打了石膏吊在脖子上,哪怕都这样了,还是身残志坚的跟江凉在牌局上杠上了。
杨谨大为感动姜昕的出头,嘤嘤嘤几声后,翘起个兰花指,不阴不阳的怼向江凉:“老婆,干死她!”
沈夏时一边看得直乐,磕着瓜子围观热闹,手机铃声响起,通话显示是沐则。
她忙把手上的瓜子壳抖干净,擦了手接电话:“到了吗?”
“嗯。”
沐则喉间压着声,低着嗓丢下三个字:“去睡觉。”
沈夏时意外,在屋里左右看了一圈:“你怎么知道我还没睡。”
电话里一声沉笑,沐则说:“槐江的人替我看着你呢,听见你屋里还闹腾,这个点了还不睡觉,真这么不乖,是等着我回来收拾你?嗯?”
最后一个字,低低沉沉的撩烧在沈夏时耳畔,沈夏时一瞬就明白沐则说的收拾是什么意思,幸好对面的几个人打牌杀得正酣畅,没注意她这儿的动静,要不然她绯红的脸铁定会被他们拿去取笑好几天。
她岔开了话题:“槐江的人在哪儿呢,不会是外面吧,天寒地冻的…”
这话没说完,沐则懒洋洋打断:“夏夏,你关心别人,老公会不高兴的。”
“这哪儿是别人啊,这不是你兄弟嘛…”沈夏时走向窗边,伸着个脑袋往外头看,一团黑,除了冷就是呼啸的风,还有两盏孤零零的路灯,没有二四一行人的踪影。
沐则仿佛更不高兴了,嘴里肯定叼了烟,说话的声音都含糊了一些:“他们在你那栋楼租了个屋住下了,平时保护你,没事儿不会打扰你,你费什么话,赶紧去睡觉。”
沈夏时嗯了声,沐则又嘱咐了几句,诸如有事打电话,没事别乱跑,按时吃饭,晚上别踢被子,沈夏时都听着,等他说完了,挺乖的答应一声。
俩人这才挂了电话。
沐则把手机丢一边,烟头一扔,闭起眼睛往后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伸手揉眉心,说:“有什么要问的就问,趁老子现在心情不错。”
对面坐着秦绛和周祁,俩人来找他自然是有事说,来的时候,他刚挂掉一个槐江部里打来的电话,脸色沉重的掐了烟,见了他俩,也只是冷淡的说了句:“有事稍后,我打个电话。”
俩人见他神情严肃,以为出了啥事,等接通,结果他妈的是嘱咐老婆赶紧睡觉!
秦绛和周祁一脸的卧槽。
这也就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