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斯年笑了笑，笑容里有种纵容又无奈的神色，他清了清嗓子，“嗯，那就好。”
“还有，”厉斯年掩饰性的拿过旁边的水杯，“我让薛凯去找个针灸师，当然如果胡大师能亲自来更好……放心，我会尽快站起来。”
胡小说一阵欢喜，“你可终于振作起来了，千万别再这么丧了，虽然看起来若无其事但是……”
厉斯年:“……很明显？”
“不明显！”胡小说摇头摇成拨浪鼓，“我觉得现在力大如牛，厉总，咱们去那家古玩店看看？！”
“很急？”厉斯年本能的皱起眉头，“医生说……”
“哎呀别管医生了，”胡小说一掀被子，“医院死气太重了，惹不起惹不起。”
厉斯年觉得他完全是在胡闹，却只能纵容着，把刚刚走远的苦逼薛凯召唤回来，办完出院手续，胡小说脑门上顶着降温的冰凉贴，上车时又被厉斯年强行往嘴巴里塞了温度计。
“我想起来了，”胡小说含糊地说，“那年师傅送了我一块青玉珏，师傅说青珏肃杀，我自小柔善好哭，易被人欺凌，他希望借青珏之势滋养男儿气魄。”
柔善好哭，易被人欺凌。
一道天雷轰隆劈下，薛凯一个手抖，车子颤了颤，引来一片怒气冲冲的车鸣声。
厉斯年表情如常，上车之后他的轮椅就折叠起来，此时正和胡小说并肩坐着，胡小说滔滔不绝的说，“双玉为珏，那块青珏我与师傅各一块，我们宗门单薄，到那时只剩下我和师傅两人，因此以珏为信，生前可凭托青珏传信，传下青珏则生生世世不可背叛师门，死后青珏送回师门，魂魄认祖归宗，不再飘摇于世。”
“太浪漫了吧，”薛凯羡慕地说，“这辈子有个人能和我来个情侣珏，死也值了。”
厉斯年，“你觉得你的青珏在古玩店里？”
“我梦见师傅将师门青珏交给我的那一日，”胡小说道，“梦非无缘由之事，我之前就怀疑过，古玩店里的东西，不是剑，就是珏。”
“胡大师……”薛凯欲言又止，“你家看风水的本事不是祖传的吗，听说胡家可是风水世家，没听说你拜过什么师傅啊？”
“……”胡小说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娴熟的丢了个白眼出去。
“小凯，”厉斯年说，“很闲？”
薛凯一脸无辜。
“小心！”厉斯年喝道。
薛凯完全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一脚刹车踩下去，熄火了。
三个人被惯性一冲，胡小说狠狠地撞在前排靠背上，撞得连冰凉贴都掉了，前面路口，一个七八岁的熊孩子嘻嘻哈哈地从胡同里冲出来，一边跑一边笑。
薛凯骂了一声，正要发动车子，厉斯年却道，“等下。”
胡小说揉着额头，狐疑地看着厉斯年，这家伙刚刚不也被撞了吗？为什么形象还是这么玉树临风高大潇洒？
“等什么啊？”薛凯问。
十秒之后，路口冲出来第二个嘻嘻哈哈的熊孩子，追着前面那个跑远了。
“小孩子一个人怎么会玩那么开心，后面肯定跟着一个。”厉斯年如是说。
胡小说和薛凯恍然大悟。
确定没有熊孩子再乱跑之后，车子缓缓开动。
胡小说忽然道，“你做房地产的，怎么对风水这种事这么不关心呢。”
“做房地产一定要注重风水？”厉斯年的声音一贯地平淡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