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厉斯年, 又拿起手机摸了摸，“墨中带红，为玄色, 五入为緅，七入为緇，凡玄色者，在緅緇之间，其六入者与，玄为悬, 悬搓之物，下不着地, 动荡不定。”
胡小说心情复杂地看着厉斯年，“早算过丢失财物会在一个月内找回来, 手机这东西, 无根无据, 漂泊不定, 人言杂多，厉总，人言可畏，最近是不是有陌生人告诉你一些话，你在怀疑我？”
“这算什么，”厉斯年笑了笑，“胡大师，未免小题大做。”
“这叫指物测事，”胡小说道，“合适的时候出现合适的东西而已，厉总，你先说，我说的对不对。”
厉斯年微微闭了闭眼，“张妈，你先出去吧。”
张妈连忙退了出去，书房里静的可怕，厉斯年两指捏着眉心，生生揉出一道红痕来。
“胡大师说的对，但我……”
“但你没有质疑我，甚至选择相信我。”胡小说捏着手机递过去，“厉总，这玩意儿是贴身之物，藏着诸多秘密，胡小说平日里不着调惯了，该懂的我都懂，厉总心思复杂，背景深厚，别的事情我帮不上忙，也不知道厉总为什么这么信任我，但是，谢谢。”
厉斯年觉得不可思议，甚至细思极恐，只是一个手机，胡小说就像看穿了他的心。
“胡家，我想知道胡家的事，”厉斯年将手里的文件收进文件夹里，索性坦然地看向他，“胡大师，燕山这件事背后牵扯了很多人，我需要确定，你值得我相信，有些事需要胡大师摊牌，比如，你为什么背叛胡家。”
“……”胡小说心说我知道个鬼，能回答出来才有鬼。
这一瞬间的犹豫不决在厉斯年看来却是拒绝回答的样子，他摇了摇头，将这个话题轻飘飘揭过，“胡大师不想说，我就不问，你刚说要把我妈葬在燕山？有什么计划吗，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胡小说顿了顿，他也觉得很神奇，他没什么背景，看人识人全靠一个人的言行举止，指物，解字，算卦这些东西一点点去观察，去琢磨，但是厉斯年仿佛从天而降的一把利剑，突如其来地洞穿他所有的秘密，甚至还温和地留下让彼此都舒服的空间。
胡小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胡家的事，原主的记忆没留下多少，他自己都没弄明白原主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才被埋在那种阴|毒的凶穴里去。
厉斯年抬眸看了他一眼，“胡大师，怎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好吧，”胡小说踮着脚尖在桌角踢了踢，就像站在姬涵虚面前挨批的乖宝宝，“燕山的地我不要，以前说过要帮你……你家里以前给你算过命吗，我是说，不是闭着眼说好话的那种。”
厉斯年好笑地看着他，“你说我那个奇奇怪怪的生辰八字？没有，因为八字太奇怪，所以小时候从来不会去算命。”
“昂……”胡小说恹恹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厉总，珍惜时间。”
“……”厉斯年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用笔尖戳在一张空白的纸上，无意识地画了一个圈，“胡大师的意思是，你说要帮我，因为我的八字？”
胡小说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你活不过三十——所谓报喜不报忧，更何况，天机不可泄露。
书房里的两人各怀心事，彼此猜测，无声地试探着对方，谁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