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萍儿微微一怔,如实回答道:“家父虽是一商人,可精通占卜之术。早年司命星君有交情,因这层关系,我年少时同司命星君学过一段时间的问灵之术。”
南宫洛璃道:“很好,你随我去长公主府走一遭吧。明天是故人忌日,我想让你施展问灵之术。”
“是,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吩咐手下带萍儿先回去,然后又让人去请宫中御医过来给这些伤者看病。最后用寒星般的目光盯着段浔:“段中郎,你随本宫出来。”
段浔又惊又喜,巴不得南宫洛璃每时每刻召唤她,忙乐滋滋地跟在未婚妻身后。
天晚夜深,长街外已不如之前那般车回马龙,喧嚣热闹。风势渐大,吹的街头灯笼摇晃,树影婆娑。两人并肩而行,青石板街道上留下一紫一白两道影子。
段浔问:“长公主殿下,唤我出来所为何事?”
她心花怒放,表面上却装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
南宫洛璃轻垂眼眸:“你可知你今日得罪的是谁?”
“赵家人。”
“你又可知赵家人的身份地位?”
南宫洛璃觉得段浔来自边陲小镇,断然不会知道赵家人在宣京中的地位。
“外戚之臣,侯爵之尊,先帝在位时,尚且礼让他们五分。”
段浔说出这番话时,南宫洛璃倒是有些惊讶:“你既已知赵家人的身份,那可是得罪他们的下场吗?”
“我不怕。”
“为何?”
“因为我有人护着,护我的人身份地位比他们高贵多了,我怕赵家人做什么?”
南宫洛璃道:“你来自靠近边塞之地的邺城,据本宫所知,朝中并无边邺城籍贯的大臣。何人护你?”
段浔轻轻一笑,眉宇间露出骄傲得意的神色:“护我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既然是长公主殿下您啊。”
南宫洛璃莫名其妙问道:“本宫何时说过要护你?”
“赵炳刚才在你面前保证过,说以后不再欺负我们。这意思再延伸一些,可不就是指你会保护我吗?”
“长公主殿下你想啊,如果我日后身受重伤或者遇到什么不幸,那么赵炳所说的话就成了一些废话。”
“他言而无信不要紧,可关键是他践踏了长公主您的威严,那赵炳很怕你,所以他应当不会对我动手。”
“所以可不是您在保护我吗?”段浔认真道,“殿下不仅救我一命,还承诺任何护我周全。大恩大德段浔无以为报,日后长公主殿下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往后我就是一门大炮,殿下指我,我就往哪里打,绝不含糊,绝不皱眉,绝不退缩!”
段浔说这话时一气呵成,中途没有半点停顿,好像事先打过草稿一样。事实也如此,段浔重生这些日子来,她在心中已将这种话语训练过千百遍了,就指望有一天在南宫洛璃面前滔滔不绝说出来。
长公主定定地看着段浔,敛去眉峰上的冰霜,她未曾想到一个武将竟然比文臣还能说会道,“段中郎可真舌灿如莲。”
段浔谦虚道:“长公主殿下谬赞,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救命之恩大于天,我必定要舍身忘死相报啊。”
“不必报本宫,报陛下。”南宫洛璃话音一顿,“刚才你所言虽有理,可这想法并不完全正确。正所谓明剑易躲暗箭难防,赵家人不会明面上对你动手脚,可暗地里谁又说得准呢?你,好自为之。”
“毕竟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