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身来,熟练地坐上轮椅,到了门口。
门边装有监视器,屏幕上面显示的赫然是小姨的脸。
小姨长得与母亲有五六分相似,而今母亲不在了,小姨看起来自然更为亲切了些。
小姨待他一般,算不得好,也算不得不好,这一次特意找上门,必然不可能是因为想念他了。
而且,小姨是从哪儿得知这里的地址的?应该没有人知道才对。
所以,他是该开门,亦或是该假装不在?
开了门,小姨若是有求于他,他恐怕拒绝不了;不开门,小姨生气了怎么办?
他思忖了良久,到底是开了门。
小姨双眼红肿,一见到孟眠冬,低下身去,一把将他抱住,松了口气道:“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连你妈妈的头七都不来。”
孟眠冬见到小姨的脸,又被小姨抱住,初次从母亲之外的人身上感受到了亲情,当即动容地回抱住了小姨,但小姨一开口,却是将他的妄想打碎了。
头七那天,天蒙蒙亮,闻燃便带着他回了孟家,哪里有什么头七,根本没有头七,孟家一切如常,父亲根本没有为母亲办头七。
他与闻燃一道去买了纸钱、供品为母亲上坟。
倘若纸钱与供品母亲当真能收到,没人为母亲祭祀,母亲在下面忍饥挨饿了该怎么办?
他跪在墓前烧纸钱,而闻燃则打电话请了和尚来做法事,从上午八点,一直到下午三点,法事才结束。
之后,闻燃送他回到公寓,又赶忙去公司开会了。
然后,他接到了来自段思晴的电话,开口向他要一万块钱。
他收起思绪,松开回抱着小姨的手,紧接着,推开了小姨,直截了当地道:“妈妈头七那天,我回了孟家,虽然没有进去,但里面听着很安静,不像是在办头七的样子。”
小姨是为了让孟眠冬帮忙,才以孟母作为开场白的,还装出了一副关心孟眠冬的模样,实则,要是用不上孟眠冬,孟眠冬是生是死,她全然不感兴趣。
没想到,一席动情的谎话竟然被孟眠冬当场拆穿了。
段思晴还在拘留所里,据闻因为故意杀人未遂将会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小姨享受惯了女儿赚来的钱、名牌包、名牌表,是断然不能接受女儿入狱服刑的。
——其中名牌包、名牌表,她同牌友炫耀过,便会倒手,赚上一笔。
女儿固然容貌娇美,气质柔弱,最合男性的胃口,但要是留下了前科,恐怕嫁不了好人家了吧?
她原本在国企工作,即便工资普通,但起码稳定。
在她努力地把女儿培养成了生财的工具后,她便辞了工作,没日没夜地在家里打牌。
为此,她的前夫天天同她吵架,吵到离婚。
离婚的时候,前夫什么都不要,只要女儿的抚养权。
当时女儿初三,已经很会向男性撒娇了,但还没有做过援/交。
她不肯把女儿的抚养权交出去,前夫便去问了女儿的意见。
前夫工作很忙,女儿和他不亲,坚定地选择了跟着她。
前夫愤而离开,却仍是将房子、车子都留给了她,并每个月初固定转一笔钱到前夫特意为女儿开的账户作为抚养费。
不用她教导,女儿慢慢地体会到了女性的原始资本的好处,不用花费多少力气,便能要什么有什么。
前夫至今都不知道最为疼爱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