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地将门关上,声音特别响,似乎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陈越阳见状,颇有意思地挑了挑眉,要知道,已经好多年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儿,这样耍脾气般地摔门了。
“还有小脾气了?”陈越阳三两步走到他身边,手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搞清楚状况,现在是你离家出走,不挨揍都算便宜你了,还敢有脾气。”
沈时苍的眉越皱越紧,他不着痕迹地躲开陈越阳的手。
“你躲什么,”陈越阳去扯他的胳膊,一边扯一边说,“我碰你一下,你能掉块儿肉还是折寿三年啊?”
沈时苍又后退了一步,冷着脸说:“我不习惯。”
陈越阳:……
他这人平时跟朋友在一起时,捏脖子搂肩膀之类的接触早就习惯了,偏就沈时苍这个人特殊,从前同桌时,他偶尔用胳膊怼他一下,他都能皱眉皱上半节课,活像程朱理学统治时期的守节少女。
见他这副表情,陈越阳就忍不住想逗他玩。
男人总是对这种冰清玉洁的人设非常感兴趣,否则被称作“一见误终身”的杨过,也不会万花丛中过,只娶小龙女了。但陈越阳这人没皮没脸的劲儿,上高中之后在女生面前就收敛了起来,好不容易遇到了沈时苍,他那热爱作大死的属性不免再度上头。
陈越阳噙着笑,对他说:“你搞清楚状况,我现在碰你,就是在碰我自己,”他收回手,然后又在自己的胸口抓了一把,继续说道,“看着没有,这才叫碰你。”
沈时苍:……
他从小到大脸皮都薄,从有考试这个东西起,沈时苍就从来没拿过第二名,在学校里,不是在接受表扬,就是在等待接受表扬,而他自己也一直都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妥妥当当,从来都没出现过什么纰漏。
直到这一次意外的灵魂互换之后……
沈时苍红着耳朵去抓陈越阳的衣袖,对他说:“你别动。”
陈越阳任凭他扯开自己的胳膊,并说:“那你以后不能总是摆出一副嫌弃我的表情。”
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陈越阳就是不想看到他一味地躲着自己,分班后形同陌路的这一年多,两个人从来都没有再像同桌时距离那么近过。
本来想着,淡了就淡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每次在操场上隔得远远地看见沈时苍的时候,陈越阳心底还是会有一种跟他说句话的冲动。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没有踏出那一步,而沈时苍也没有向他走过来一步。
后来,论坛上和学校里的传闻疯了一样地飞来飞去,他们两个人也身处两个截然不同的旋涡,这一步之遥便向深了发展,成为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陈越阳见他沉默了好几秒都没说话,又补了一句:“我跟你说话,你不能无视我,至少有个回应吧。”
沈时苍:“……嗯。”
陈越阳:“很好,那你叫声‘哥’来听听。”
沈时苍:“……。”
见他开始不要脸般地无理取闹,沈时苍垂下眸子,也松开了他的袖子,转身去收拾书包,整理明天上课需要用的课本和卷子了。
陈越阳也不去追究他又没个回应,反倒是绕到他身边,揪住了对方年龄小这个事实,说个没完:“你赶紧的啊,我下个月过生日,就满十八了,你还不到十七吧?我今儿去你家了,听你们家的司机说,你比程明玺还小几个月,程明玺都叫我‘哥’,你可不能再对我直呼其名——”
“你回沈家了?”沈时苍停下手里的动作,猛地转过身,打断了陈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