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提高了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偷袭保护两个好不靠谱的家伙的敖源垂下了头,暗暗将自己的尖爪化了出来。
“哈哈哈哈,看来这位小少爷也是个重情义的性情中人。”与玩笑的声音一同出现的是个脑袋奇长的小老头。他大约就是那股妖气的主人,恐怕又是个老顽童的性子,此时没了遮掩,敖源感受着对方如同验明正身一般释放出的妖气,皱了皱眉头。
爪子收回去,他假装没看见夏叶调笑的眼神。
“好久不见,顾桑。”奴良滑瓢两手拢在怀里先打招呼。
“好久不见,奴良桑。”
伸出一只手做出请的姿势,顾释羽在奴良滑瓢从怀里掏出一只乌木漆盒时正襟危坐,如临大敌。她鲜少露出这副样子,让人不由得也想看看盒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能让没个正形顾释羽都整衣肃然。
盒子打开。
暗金色的丝绒上静躺着一把玄铁折扇,通体乌黑,不仅没有在时光的洗礼中染上班班锈迹,反倒更显其锋芒毕露,阳光下甚至折射出斑斓的光滑。
“晚辈顾释羽,见过流光先生。”
随着顾释羽恭恭敬敬一个头磕下去,室内突然响起了一阵轻微的嗡鸣,极细,如同一声莺啼,转瞬即逝。
过了许久,顾释羽还没直起身来,倒是奴良滑瓢先问了一句:“你打算迎流光回家?”
“.…..不。暂时不。”顾释羽终于抬起头来,她眼眶有些泛红,没人知道在她与流光短暂的共情时看见了什么。几次呼吸平复情绪,用手背用力抹掉眼眶里的泪,顾释羽看着盒中的流光,又一次深深地叩拜下去:“顾释羽何德何能,让流光先生另眼相待。”
之后她便站起来,对着奴良滑瓢长长一揖:“劳烦你这么多年一直照顾流光先生——今天叨扰,顾释羽告辞。”
见她没什么留恋就要走了,奴良滑瓢有点懵逼:“等等…你不接流光走?你们家不是一直想迎流光回族吗?”
“是这样没错。”顾释羽回过头,为了让自己脸上不那么寡淡,礼节性的勾了勾嘴角:“但是我不回去,所以自然也没办法带着流光先生回家。”
看着快步离开的顾释羽,奴良滑瓢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他摇着头,一边感叹着“年轻人都一样任性”,一边将漆盒的盖子盖上。
“不过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回家的机会,你也一定很高兴吧,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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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释羽一路上走得飞快,简直恨不得拍拍翅膀就腾云驾雾飞起来。本以为她是因为一时间无法接受如此重大责任而选择了逃避,可顾释羽身上那股被压抑着的隐隐怒气让人无法忽视。
她在生气?敖源愣了愣。
他悄悄地向夏叶靠了一步,手压着嘴唇,整个人倒向夏叶的方向,压低声音:“她为什么生气?”
夏叶同样摆出这般自欺欺人的神秘,她动了动嘴唇,没有发声,一字一顿:此、顾、非、彼、顾。
敖源呆了一下,像是台式电脑突然被打掉了电源,屏幕一下黑了,然后立刻重启。他激动的差点在街上长出龙头,被夏叶一只手几乎按进地里才缓过来些,张了两次嘴终于找回了舌头。可这时他却不敢在说话,而是直看向顾释羽。
此顾非彼顾。顾释羽这次离家也许和之前都不同——她是真的想要离开这个氏族,自我流放,和顾家从此一刀两断再不相干。
为什么?就因为一个她不对盘的人做了族长?
他跟随顾释羽的时间很短,再加上长年累月的与世隔绝让敖源对于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