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群聚吗,食草动物。”
如同分开红海的摩西,所有的飞机头都自发的给这位黑发少年让开一条道路,让他能径直走向顾释羽。他对于顾释羽瑟缩着后退一步的动作视而不见,并在走向他的时候以正在群居为理由,随手打飞了之前那位被称为“副委员长”的飞机头。
副委员长在空中划出一道极长的抛物线,最后砸在地上甚至弹跳了一下又落下来,声音沉重的像是砸下来一头大象,当时就没了动静。
啧。有点麻烦了——不过正好,顾释羽现在的状态最适合解决任何找上门来的麻烦。
变脸绝活又一次被表演,明明还是一样的五官,只不过眨了一次眼,感觉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原本氤氲在眼中的泪挂在了睫毛上,迷蒙胆怯的目光变成了泛着寒光的小钩子,一双眼睛半眯着,眼角说不清是嘲讽还是风情。她一条腿放松下来,斜歪着站,伸手在夏叶的面前招了两下,原本温文尔雅的大和抚子面上的笑容显出半分了然。她优美从容的从手包中掏出一根金属棒球棒(怎么装进去的???),递给顾释羽时不忘嘱咐一句:“当心一点。”
说完,她就拉着敖源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一张空的椅子把敖源按在椅子上,自己才重新坐下来翘起腿。
飞机头们没看懂这到底是一波什么神操作,处于呆滞中的观众们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了舞台正中央的两名演员。只见顾释羽对逼至身前的少年置若罔闻,掂量了一下球棒后,她将它扛在肩上,嘴角和下巴一同挑起:“嘿,这位同学怎么称呼?”
“哼。”对方用一个拟声词当做回答,之后便抽出两把拐子不由分说的攻了过来。期间虽然又有一些关于“违反校规”“叫救护车”之类的言语,顾释羽没听清楚,她向来不去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话。
面对这个叫做哼的少年的攻击她显得格外游刃有余,说是猫抓老鼠也不过如此。时不时还会说点骚话去撩拨年轻人的情绪,让他陷入更加愤怒的境地。交手几合后,顾释羽也已经基本上摸清楚了哼的实力上限,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她用球棒架住哼的拐子,眼含赞赏:“你是个好苗子,好好再练几年,当可与我一战。”
也许把一句好话说的无比欠打已经成了顾释羽的独门绝技,哼丝毫没有一点要停手的意思,甚至越发凶猛了起来。
顾释羽瘪了瘪嘴:“不识抬举啊。”
说着,她猛地逼近一膝顶在哼来不及防御的腹部,紧接着一掌推向他的肩膀。她借力退后,以棒作剑一挽剑花,笑容跃跃欲试,两眼熠熠生辉:“也好,小爷就来陪你玩玩。”
原本还算平衡的战局一瞬间倾覆,表演从猫抓老鼠变成了花式吊打,哼作为一名和平年代的少年来说,在并盛町已经几乎无遇敌手,但他显然不是从小浸淫在无数妖怪之中的顾释羽的对手。
被击倒在地,哼几次爬起来想要继续战斗,顾释羽苦劝无果后兴高采烈的打晕了他。
看着昏厥过去的哼,以及在过于震惊之下无法动作只能沦为背景板的飞机头们,她扬起一个明媚而无害的笑容,好像她只是个普通的中学生。
“我劝过他了,谁让他老不听话嘛。不过说真的,第一次被人说食草系我还有点高兴呢,终于有人能看到我温柔无害的本质了吗,这真是个好孩子。”说着,她松开了哼的领子:“不过啊你看错了,我不是食草系,我是杂食系——我是熊猫。”
拍了拍手,顾释羽将球棒交给夏叶:“怎么样,当心了吧?”
将球棒放进手包,夏叶温和地拍了拍她的头顶:“是是是。我们释羽最有分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