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不认识你。”转头进了房间。

    殇茉莉显然还想跟着进门的，但是又有些不敢，最后只能有些丧气地转头往自己房间走。

    “等一下，”苏一岛揽住她，“秦安他原来是干什么的？”

    殇茉莉原本是不愿意和苏一岛说话的，但是因为话题她非常愿意说，所以还是决定坦诚一次，“末世的时候，人们为了自保有基地，也有猎杀丧尸的专业队伍，那时候人们都活的小心翼翼，但是无论是幸存者基地，还是猎杀丧尸的队伍，只要有秦安就是安全的保证。”

    “那岂不是领头人一样的角色？”苏一岛惊讶。

    “怎么说呢，”殇茉莉挠头，“秦安他性格很难捉摸的，经常一个人行动，和领头人相比‘狙击者’这个词更符合吧。”

    “我还没成为丧尸的时候特别希望秦安能来我们的基地，后来幸存者基地四分五裂，人们都保护不了自己，我一直以为秦安是战死了，没有想到他还活着。那对情侣很早就是丧尸了，秦安对他们来说大概是不好的回忆吧。”

    殇茉莉在谈及秦安的时候带着点人们见到教科书英雄的感慨，连带着他变成丧尸活着都有了些别的意味。

    “真没想到秦安会变成丧尸，还成了你的保镖。”殇茉莉摇头。

    这样的孤独英雄，强大到接近传说的男人，最后的结局应该是悲壮的，而不是像个普通人那样变成丧尸，跟在别人身后活着。

    他死了依旧是个英雄传说，但是他活着就有些微妙了，在这个大家都成为丧尸的世界就更加难以平衡。

    苏一岛回到房间，看到秦安闭着眼窝在沙发前的毛毯上，是他平时的模样。

    苏一岛关上门，坐在沙发上，弯下腰去抚摸秦安埋入双臂的下颌，像她以前逗弄他那样。

    这一次，秦安没有发出舒服的咕嘟声，苏一岛却还是逗他，摸他偏薄的耳垂，他薄红的嘴唇，把他遮掩了眉眼的发丝揉得乱糟糟。

    秦安终于无法忍耐一口咬上她的手掌，尖利的犬齿刺入皮肉，暗红色的血液沿着手臂留下，在手肘处汇集成水滴状，融入深灰的地毯。

    秦安眼睛睁开，幽绿的眼瞳中是更深的颜色，苏一岛在这双眼瞳中看到自己，是她自己都说不清的表情，悲悯也有，温柔也有，幸灾乐祸也有。

    她思考了一下，这时候流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是不道德的，于是她矮下|身，用另一只手拥抱了秦安。

    她闻到了很淡的甜味，像是水果糖，是小孩子喜欢的味道。

    秦安松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