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
……獾?
“狗杂种,你这个畜生,跑哪里去了!给我滚出来!”
穆迪教授的怒吼更甚,吓得我一哆嗦。也不知道这小家伙犯了什么错竟然招惹上那位疯眼汉穆迪,估计好好一只獾被他捉住就得扒皮炖肉汤不可。
光是用想的就觉得可怕,我的决定只用了不到一秒钟,便立刻做出反应。
“糟了!快,跟我过来!”
我一把捞起小腿扑棱飞快的小家伙,不顾他的挣扎,将他塞进袍子里,用手托住有些胀大的,别扭的我的“腹部”,颔首低眉不敢抬头,一溜烟小跑回中庭,下楼直奔地下休息室。这过程实在太惊险了,还不包括行路上周围的学生对我这个还会扑腾和变形的圆润“腹部”好奇的探究,我上气不接下气,在门口还差点敲错通关暗号的节奏。
但胜在结果是好的。我已经打定主意无论这东西犯了什么错,生命都是无价的,等找个机会趁教授不注意,偷偷去禁林附近的山丘上给它放生了。只要它别再回来了,穆迪教授脾气就算再暴也没辙。
万幸的是寝室里只有我一个人,亏我还想了一路要怎么和室友解释这只来路不明的獾。
等等……这好像……
关上门后,我终于释放了一直憋在袍里的小家伙,我见证了它从刚开始极力挣扎和奋不顾身,到最后鸦雀无声,乖巧地缩成一团,在穆迪教授的阵阵吼声中瑟瑟发抖,乖巧地任由我摆弄,带回进门。这么看倒是比我想象中的懂事,我甚至产生了要养它的想法。但也就在这时,我仔细打量着它,意识到原来它并不是一只獾,而是白鼬。也许两者生物学基因上多少算亲戚,长相差不太多,我刚开始还真没认出来。
如果是獾还好说。学校里养了一小群鼬獾在后院温室附近,他们什么都吃,收获季节之后温室里植物作物残存的根茎他们也吃,放养在附近由斯普劳特教授照顾,省却了不少人力。还挺有点与大自然共生的现代生态庄园雏形。
不过鼬是从哪来的?没听说过鼬也可以当宠物带进来的,也太少见了点。何况它有着如此漂亮的一双冰蓝色的眼睛,与他洁白如雪的毛发极为相配。我在书上都没见过瞳色如此美丽的白鼬,忍不住极尽爱抚,将脸埋在它怀里使劲蹭着它柔软的毛。
“你从哪儿来的,恩?怎么会让穆迪和麦格两位教授都那么生气,很有本事嘛。”
明知道动物是不会回答我的,但我还是习惯了没人的时候和它们自言自语抒发感受。我把白鼬放在我的桌上,腾出一个收纳盒专门做它的窝,但好像对他而言有些危险,他可以很轻易地踮起脚将两只前爪搭在收纳盒边缘,像人那样直立挺身,探出半身四处张望着。
他并没理睬我,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我,而是被新环境所吸引,四处打量个不停。如果不是我拦着他很可能已经从我桌上跳下来跑到外面去了。
在第无数次将它抓回来,换了一个更大的箱子后,他终于放弃了挣扎,再也不试图从盒子中跳脱出来。我越看越觉得喜欢得不得了,它实在是太漂亮了,本来我想给它取名叫白雪(snow white),但当我说出这个名字时得到了它再次的奋力挣扎。他极为不喜欢这个名字,可能跟它是个男孩子有关。
我在与小家伙逗趣,喂食,和取名中度过整个下午,甚至没心情出门去吃晚餐,在寝室和小家伙分享着我的零食当做晚餐。它实在太有意思了,甚至当我将它抱在怀里,一边顺毛一边复习书本时,它还会将两只前爪搭在桌沿上,翘首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