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海原五十猛地清醒过来。她直接撑着桌子站起身来,像一柄绷到极致最终射出箭矢的弓。桌椅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到可怕,引得全班同学疑惑的目光。
但是绘海原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她六神无主地直接扯过自己的书包,飞奔出了教室。
“哈,哈……”绘海原五十一边向楼下跑,全身出了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几乎将她的额发打湿。她脑子里一片混乱,闪烁过了那天的黑夜,路灯和那个男人的面庞。
【“死柄木弔说的没错,你作为作战成员来说也太弱了。”男人的声音低低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不清晰。
“但是,作为死秽八斋会的少主夫人还是很合适的。”
“你要带上只属于我的鸟嘴面具吗?绘海原五十?”】
是他,没有错的。
绘海原在离校门不远的地方看着男人的样子,手指不自觉地抚摸自己的鼻梁和下颚。那是那个鸟嘴面具戴上后会触碰的地方。
“治崎廻。”绘海原五十低声念出了男人的名字。她并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她美丽的脸庞冰冷得宛如压弯了寒枝的严冬,蓝绿色的眼眸吞噬了明光,像是幽深的冰潭封印住浅色的春意。她整个人宛如没有感情的残酷的冬天,全身只剩下萧索的寒彻的死气。还有一股不知所起的杀意。
【“五十,雪化了以后会是什么呢?”
“不知道。”
“有人说,雪化了以后就会是春天。但是我更喜欢冬天啊,洁白得没有一丝的‘病’。”带着鸟嘴面具的男人敲了敲自己中空的面具。
“五十,你就是一场永远也下不完的雪,是一个永远无法结束的冬天。”
“因为你永远都在憎恨这个充斥着‘个性’的阶级和世界。”
“——所以,我们本来就是天生一对。”】
这个男人,渴望毁掉用“个性”构筑出来的阶级世界,企图抹除所有人的个性,创造一个全新的社会。
绘海原五十的眼底蕴藏着极其凶恶的光芒,和那天晚上刚杀完死柄木弔手下的光芒如出一辙。
她重新迈动步子,一步步走向校门口的男人。
绘海原五十想起来了,她是被代表了“恶”的死柄木弔,评价为“疯子”的,更深的黑暗。
【“你厌恶这个社会。”
“绘海原五十,你是属于‘我们这边’的人。”】
雄英高中英雄科一年a班。
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也没有瞪出个所以然来。
“五十为什么突然跑了啊有什么急事吗?”三奈十分困惑,然后十分自然地看向爆豪胜己,“爆豪同学,你知道……”
但是爆豪直接拎着书包,极其沉默地低头从后门走出去了。
不明的尴尬弥漫在教室之中。
“爆豪——”原本看着落地窗外风景的梅雨突然回头,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严肃和疑惑,“爆豪呢?”
“诶?刚才出去了啊。”三奈回答道,“就在小梅雨叫他的前半分钟哦。但是他好像心情很不好。”
“那应该是他今天的实战课受刺激了。那就算了吧。”梅雨耸耸肩,继续去看风景。
“怎么了吗?”
“我刚才看见五十酱自己出校门了。”
“那是因为也不想触霉头吧?毕竟她今天可是大出了把风头,肯定要躲着爆豪啊。”
蛙吹梅雨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低声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