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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愿我生于黑暗


    这就是我寻找的“洁净”。治崎廻想着,这就是他想要的,宛如严冬的、能够掩盖一切肮脏欲望和感情的“洁净”。

    “你是谁?”

    “绘海原五十。”女人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无生命的物体。

    “以后,每天晚上都来这里。”治崎廻放下手,抬头看着站立的死柄木弔,“不要让她被英雄们玷污了。”

    “好呀。”死柄木弔笑着答应了,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可以随意借人的物品。“她的个性可是很有潜力的,老师很久以前就开始监控了。”

    “她啊,可是英雄社会悲哀的牺牲品哦,大概是个性婚姻什么的。”

    “哼。”治崎廻低低地冷笑了一声,“绘海原,你是不是也恨这个个性构成的社会呢?”

    绘海原五十盯着男人幽深的黑色眼睛,然后缓缓地、缓缓地点了下下巴。

    然后死柄木弔就会押着她每天晚上去他们的据点。

    去当时最大的反社会联盟做客,听起来是天方夜谭。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绘海原五十去那里,完全就是为了给严重精神洁癖治崎廻做平心静气的花瓶和心灵垃圾桶。

    到最后都不用死柄木弔来她下班回家的路上劫她,她自己都自觉地去服装店换好一身“适合黑暗”的衣服,去敌联盟和死秽八斋会的根据地做客。

    那里是黑暗。

    绘海原五十心知肚明。

    但是只有那里的黑暗能够缓解她的压抑。

    她可以在这里喝酒,买醉,和鱼龙混杂的人群一起说脏话,一起听别人的杀人事迹,听他们黑吃黑,看他们身边死了那些兄弟,又多了那些新人。

    她可以在这里做“个性婚姻联谊品”禁止的所有事,可以在这里看到个性英雄社会里所有禁止的、看不见的勾当。

    但是这些生于黑暗,最终也死于黑暗的人,看上去比她在个性社会里见过的所有人都像是在“活着”。

    他们舔着鲜血,把生命献给一霎那枪口弹丸的明亮火光。他们像是炸响在天边的炮弹,惨烈又短暂地爆发出黑暗里没有的刺眼的光。

    啊,这样啊。

    绘海原五十想着。

    我只是想像他们一样“活着”。

    像那样自由地,绚烂地绽放,然后在地表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大回响。

    不论是在黑暗还是光明里都无所谓。

    我只是想像他们一样“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