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柳斐然低声叫了出来,这一下子,让她差点就晕厥过去。
但是她不能倒下,宫中一定是出事了。潘良……征西将军……寿宴……原先柳斐然就有一些疑惑,觉得陈忠与叔青司相熟有一点奇怪,联想到今夜,她立刻明白了过来,陈忠一定是为了囚禁大臣而做的准备。
他们一定是今天晚上发动宫变!
想到这里,柳斐然咬着牙,快速地把金疮药倒在伤口上。
潘若烟留给柳斐然的金疮药是极好的,一瓶倒下去,竟然慢慢止住了流血。她痛苦地咬住被褥的一角,然后用手去撕下布条来,胡乱包扎了起来。
她头晕眼花,身体虚弱,可也还是勉强下了床,冲了出去,外面寂静无声,没有一个人。
柳斐然不认得这个地方,四周眺望,发现能看到祁城的灯火,便知道了方向。她踉跄着要走,意外发现马厮里还有一匹马。
柳斐然翻身上马,朝着兵营的地方去。
她不能倒下,一定不能倒下。
马匹奔跑起来,每颠簸一下,就觉得伤口加重一分。柳斐然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晕,眼前的世界出现了重影。她没有办法坐直,身体逐渐地就倒了下来,靠在了马背上。
还没到……还没到……她一定要坚持……
“什么人?!”
兵营的守卫发现了横冲直撞过来的马匹,立刻高喝。
那马儿见有人拦着,狂奔的速度变慢,然后被守卫拦下了。而晕了过去的柳斐然从马背上跌落,吓了那守卫一跳。几个人围了过来,发现柳斐然身上穿着一品官服,皆是倒吸了一口气。
“这不是柳相吗?!”
“快快快!”
立刻有人把柳斐然抱了进去,“快请医师,柳相受了伤!”
兵营骚动了,堂堂丞相重伤倒在兵营前,怎么看,都有一股阴谋的味道。
医师很快就重新为柳斐然上了药,而柳斐然此时幽幽醒了过来。她混沌的眼睛不过是维持了一瞬间,旋即她立刻喝道:“快!整顿兵马,随本官进宫护驾!”
帐篷外的将士一听,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容不得他多想,立刻喝道:“是!”
柳斐然要站起来,医师连忙说道:“柳相,您不能动,会死人的!”
柳斐然不顾阻拦,“给本官穿上衣服,快!”
因为上药,她自然是脱了上衣,医师因为顾不得避嫌,所以还自我念叨着非礼勿视,结果又听得柳斐然这话,他顿时老脸一红,可柳斐然的官威太重了,兵营之中都是男子,还都是气血方刚的小伙子,也只有他上了年纪。他也只能一咬牙,为柳斐然穿上衣服。
柳斐然勉强支撑着身体,领着军马朝着祁城冲去。随着她一路颠簸,才包扎好的伤口,再度变重,柳斐然的脸色惨白,几度在马上就要坠下来。
很快,城门出现在他们跟前,小将士冲上前,高举着柳斐然的令牌,大喝:“快开城门,陛下有危险,护驾!”
城门上的人都是祯王的人,当然是不会开门的了。见他们一直在推脱,柳斐然再度倒在了马背上,只能靠毅力不让自己晕倒,“攻……”
小将士听明白了,立刻下旨,“来人,攻进去!”
“是!”
长梯夹在了城墙上,攻城木也被抬了出来。
上面的弓箭手开始发动了攻击,下方的援军冒着弓箭雨上前。
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