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方大人没事,下官就先回府了。”
“嘁,没趣。”
京中最繁华的一条街,路过闲王府,沈娆忍住好奇与关切,没往里看。她去顶有名的米家酒肆打了两壶好酒,又路过现今谢府,七扭八拐,到了司寇府。
人走茶凉,掌权时司寇丹是被供奉的,捧在掌心里的神明,退下来就是个普通武女。当年络绎不绝的访客都销声匿迹,沈娆敲响门,睡眼惺忪的门房问客,她耐心答了,端端正正站在裂开一条缝的门口等回复。
一会儿,门房出来“家主叫你进去。”
外头长街冷清,内里庭院更加萧索。没剩下几个仆人的广阔府邸空荡荡的,寂寞伫立。
司寇丹等在会客厅,气度没变,鬓角白发丛生。
“三顾茅庐。”她用青瓷茶盖拨了拨水上浮叶“不知谢大人所求为何”
沈娆恭敬道“为报您当年救命之恩。”
“嗤,我都说过没救过你”
“还请借一步说话。”沈娆将一枚玉佩递给司寇丹,和当年闲王总佩在腰间的那枚一模一样,是皇贵妃在清隐寺托方丈开过光的。
司寇丹打量着沈娆“好。”
当年皇后势大,皇贵妃初到京城没有名分,先帝不敢冒然将心头好丢进后宫吃人不吐骨头的虎穴,便将皇贵妃放在外头,嘱司寇丹照顾。一来二去,司寇丹对皇贵妃生出不能与人说的情愫,且压在心底,默默守护。若非司寇丹,在沈君得势登基的那一日,沈娆便死了。后来沈娆身死,养女司寇茵被鸩杀,一辈子没娶夫的司寇丹孤身一人,再没了奋斗的心思。才会主动致仕。
所有人包括沈君都以为交出帅印的将军便成了一只纸老虎,却不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论司寇丹还有明里的三军心腹与暗里的死士百人可用白华如今鼎盛,稚嫩的新科状元要杀他,还得靠司寇丹
沈娆从司寇府里出来径直回府,眼尖儿的发现长街那头围了一圈儿人,她不是凑热闹的性子,但现在特殊时期,任何一个特殊事件都要把握住。遂抬步过去,围观的大多是周遭百姓,熙熙攘攘说什么的都有,沈娆听着一个白字。一层又一层,见了沈娆亲切问好,并给她让出一条道。
圈里,睡在泥地上的人嘟囔几声,听不清。
沈娆抽抽嘴角,将一滩烂泥般的人扶起来“都散了吧”
看热闹看得意犹未尽,百姓们挪腾着步子不愿意走。
身旁的人似乎有几分醒了,唔了声想要睁开眼睛,片刻间,一层层的人墙迅速遁走,在他睁眼前二人周围空无一人。
白华眸里腾了层酒雾看沈娆,又看向四周。
沈娆想着这人醉了,感叹“怎么混得,醉倒大街都没人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