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唇红齿白的少年在他后头怯怯道“你别怪三姐,她不是故意的。”
白华睇他一眼,冷笑“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言这是我给你们讲的第一课。知而再犯,不是故意的”
他明显是真有些动气,虽然刚刚跑走那个小姑娘只有十四岁,算是晚辈,可谁让她先是出言调戏,再是尾随偷窥呢。
也不算是偷,人家窥完了打算在窗户底下放两枝花儿,大约是想表一表已然溢于言表的爱意。
可白华不能接受。
由这张脸惹来的麻烦,总能让他格外敏感。
少年被堵得哑口无言,眼里一包泪,小狗似的可怜巴巴。沈娆看了心软,调和道“慧哥儿,你先回家”
白华甩袖大步走了。
沈娆慌忙撵上去,还不忘回头喊“回去看看你姐的伤,告诉她,喜欢人没错,错的是她的法子让两个人都开心的法子才是正经法子”
少年抹了抹泪,看着阳光下,沈娆灵秀动人的脸羞答答应了声。
沈娆放心了,大步追在白华后头。
方才那小丫头还有点儿爆发力,撒丫子逃的时候窜得比猴儿还快,追了挺长一段,后来还是沈娆用轻功逮住的。
白华就没用轻功。
可见白华气是气,却没那么大的气。
所以沈娆这时候才敢再劝“她到底还小。”
白华似笑非笑看她一眼“不小了。弟弟都到了许人家的年纪,姐姐这点儿道理都不懂么”
懂什么不该爬人家墙头送花若搁旁人说不得是情趣,小打小闹罢了,但不能这么说。再说,那丫头终究做得不对,白华气愤委屈,都是应该的。她不可这时候犯原则性错误。
“那我晚上去和周嫂子说一说,让她给三鑫换个先生。”
白华冷哼,更大步走到前头,沈娆再跟上。
“她一家子我都不教。”平淡而不容置疑。
“是,是,别气了,为此等人不值当”沈娆看他怒染的侧脸,哄人的花样百出。
白华到院,磅地甩上门,将沈娆关在外头“现在去。”
“哎这就去”
听着急匆匆的脚步声,白华轻哼,此刻冰冻的眸子才微有化解,嘴边漾起抹不自知的笑。
春去秋来,秋来春去。二人在这儿一待就是两年。沈娆越想着引领白华往好处走,便越发觉得白华不是从前自己想得那样恶毒虚荣,贪慕富贵。心中愧怍便越滚越大,对白华也越百依百顺,能捧着绝不单哄着。
这年,百年难遇的洪水冲荡南绥。瘟疫爆发,民不聊生,女皇派摄政王方墉南下赈灾,二人终于等到机会。
“话说方墉方亲王,那可是扮猪吃老虎的典范”说书人惊堂木一拍,顿挫道“蛰伏二十余年,这不,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说,”老头儿绿豆小眼四周瞥了瞥,做足了气氛“就连那位如今都得敬他八分今儿咱们就来讲一讲”
沈娆和小二要了壶茶,跟白华咬耳朵“这也就在这穷乡僻壤的,再大一点儿地方早杀了。”
白华睨她,眸中嫌弃“赶紧歇,还得赶路。”
吵着没精力赶路还有精力交头接耳议论他人。
沈娆也不辩驳歇这一脚是为了谁,接了小二来的茶壶,给白华先满上,才给自己倒了杯笑眯眯地喝着“哎。”
二人赶到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