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时是个久违的艳阳天。炙热的太阳将地上残留许久,捂得发霉的水汽烤干了,路边儿野草野花挺了挺腰,连带着哒哒走着的马也走了精气神儿。
拿新办的文碟说是寻亲,进了守备并不森严的城,二人随便找了个正蹲在路边儿喝粥的难民,打听钦差的临时府邸。
南绥整座城都垮了,所谓府邸也不过是几根柱子临时搭的间小茅草屋。
沈娆让白华站在街角不要动。自己走出去,接近茅草屋。
“干什么的”守在屋外的侍卫看着沈娆探头探脑的模样质问。
因灾而产生的暴民她们不是遇到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要命的不怕要命的,十分危险难缠。甚至方墉还为此受过伤,不过那人到底是暴民还是女皇的杀手,各人有各人心里的想法。
沈娆笑“来找王爷。”她搓搓手,一副攀亲的老百姓做态“在下太奶奶的三姨娘的曾孙子和老伯爷是好友”
侍卫不耐烦“滚王爷忙着赈灾,没空”
沈娆接着道“所以,这回听说王爷身子不适,在下特地带来偏方。”
侍卫挥着的手顿了顿。
“什么偏方”
从屋里出来个人,青衫青带,是翰林院,曾给她是谢景澜打过下手的那人。冯知远。也是那里头,唯一一个,不曾在她面前说过白华坏话的。
“冯大人。”侍卫行了礼。
沈娆知道能将里头的人引出来,这就赌对了。
她意味深长“这偏方可不能随便拿出来。得先见着王爷,亲手交给王爷。一则祖宗留下的东西,不能外传。二则,方中有几味药,若是遇到懂行的,怕传出去什么不好的消息。”
冯知远脸色一沉。她打量着沈娆,目光犀利,一点也无当初的憨厚愚钝。
“跟我来吧。”她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