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小伤,人多手杂,他就管不得了
“是”
红铁门被打开,以为是江正棠肯让步,活动有了效果,群情更加振奋
喊声震天里,冰冷的枪声响起。
冲在最前头的江衍正与两警卫员搏斗,沈娆看不过眼,出手帮他。
有力气的男学生也都扑上来,想要扒拉开警卫员。
“别闹了”刚才开枪的警卫员喊道。
这是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身高能有一米八,留着络腮胡,站在不远处“赶紧都散了罢学生蛋子不在学校做功课,在这儿闹什么闹再闹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身后,一排警卫员齐刷刷举枪。
学生队伍里,有人怕了,也有人没怕,反而因这种武力威胁情绪失控,满载着对政府的失望,红了眼睛,怒吼道“有本事你们就开枪啊开枪啊窝里横算什么本事”
“砰”
子弹穿透站在顶前头,喊得最欢的男学生的脑袋。
死不瞑目。
安静一瞬。
“啊杀人了”尖叫声,乱糟糟的人群散了一半,从狭窄的门涌出来,辐条字报丢了一地,踩成又脏又皱的垃圾。
只有少部分还在观望,却在又一声枪响后,悉数跑走。
“江衍”沈娆骇然,接住帮她挡了一劫的人“你怎么样”
鲜血染湿他胸前。
误伤少爷的警卫员被头个开枪的汉子打了耳光,打了个寒颤。
汉子也怕了,抖着腿跑回去报告江正棠。
其余也抖着腿跟着。
大门口,一时只剩下沈娆一个人,扶着脸色猝然苍白,且越来越苍白的人无从下手。
左胸,是心脏的位置,无比凶险。
街角,一辆黑车穿过逆行的人流,毅然决然冲过来。
隔着茶色车窗,秦月生见到沈娆像照顾他时一样,将江衍抱在怀里,满脸都是如出一辙的紧张。
出事的不是她。
可他的心却没有松开。
“回秦公馆。”
下午三点,沈娆打来电话。
暂时回不来,晚饭不必等她。
夜里,烟瘾发作,已比从前轻了很多。秦月生将自己绑在床上,精疲力竭。
草草洗漱,又倒回去。
眼前反复播放在总统府看到的那一幕,让他无比清醒地,越来越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并不是独一无二的。
所以,那种兴趣,不论是什么,都不会是他以为的。
十七岁的,花一般鲜嫩的年纪。
怎么会对个腐朽如枯木的老男人独一无二。
即使这个老男人戒掉烟瘾,离沼泽深处远了,几乎可以不计的一小步。
他闭了床头灯,将所有表情淹没在黑夜。
很久,没有锁的门轻飘飘开了,一个人影移进来。
带着血腥混着医院消毒水的怪异味道。
门又轻飘飘合上。
黑暗里,床上那人长眉紧拧,笼着新生的,陈旧的,难解的郁愁。
次日,学生运动后政府开枪,误伤总统之子的新闻迅速登报。
背后的阴谋
学生创义举,政府黑心肠
为国为民运动爆发
总统对民开枪究竟为何
这是正式报社发行,尚且众说纷纭。还有些不入流的,就扯到沈娆与江衍两人间的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