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是黄文英问孙威到皇宫寻找宝物的情况,以及怎么会发现公主和皇子身陷皇宫,以及他们怎么逃出来的。听完之后,黄文英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叹口气,“你确定公主没给那个叫什么刘大光的叛民欺侮了去?”
孙威:“没有。大人,公主不是那样的人。”
黄文英:“你才见过公主几次,怎么就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你别忘了,她可是贵妃的亲骨肉!”
“贵妃的亲骨肉怎么了!她是先皇的女儿,是我们的公主。”
可能是因为气愤,孙威的声音高了些,黄文英的声音也高了些:“大郑是怎么没的?先皇是为什么不理朝政?为什么重用奸佞、外戚?!还用我告诉你么!!”
“可——”孙威憋了半天,“可公主跟贵妃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黄文英烦躁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来回走来走去,正背对着孙威往前走,忽然他猛地回头,微微弯了腰,伸出右手食指,指着孙威道:“血脉相承!什么样的藤结什么样的瓜。不是她那般妖艳惑人的相貌,你以为刘大光会留她的命?我们大郑的公主生来高贵清白,她身陷冷宫数月,便是我们不说什么,别人难道不想的?”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使劲拍打着自己的脸:“说起来,我都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去!”
“可这怎么能怪公主呢,她也是身不由己。”孙威道。
黄文英仰了半天头,眼角有些湿润:“是啊,公主是身不由己,可她以身侍敌也是事实。”他捶着胸口,“咱们臣子无能,眼看着公主被那样对待,你以为我心里不痛吗?我我我,我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说着似乎是站立不稳,踉踉跄跄的往后退。
“大人!”孙威忙去扶,勉强搀在圈椅上。
黄文英捶着桌子道:“若是我自己的孙女,我就给她一条白绫……”
孙威吓的冷汗都出来了,忙道:“大人,那是公主!”
黄文英道:“我知道是公主,所以我才为难。公主是先皇所存不多的血脉之一,我们为臣子的理应爱惜扶持,可偏偏……唉,就是我们什么都不说,把公主和六皇子一道儿送到皇上那里,恐怕也瞒不住啊……”他口中的皇上指的是在海岛上另立朝廷的蓝元汀。
蓝元汀的生母逝世时不过是一低阶嫔御,据说死于伤寒,原本有救的,但正赶上夏贵妃也病了,正隆帝便将所有的御医都叫去给贵妃瞧病,以致于别的妃嫔根本就叫不来御医才去世的。
这也是让黄文英为难的原因之一,怕贸然送公主过去,惹新皇不快。
黛玉虽不知其中缘由,但听到这里已经很是气愤,乌君比她更气愤,若不是她死命拦着,非要冲过去把那个叫黄文英的老迂腐咬死不可。
其实仔细想想,黛玉也有些能理解黄文英。
毕竟这里是礼法森严的古代,女子失了名节比丢了性命还糟糕。她虽然没真的跟刘大光发生些什么,但她身陷冷宫数月,跟残杀父母兄弟姊妹的仇人相处,在外人看来已经名节俱损该自戕谢罪了。
或许黄文英宁愿她死在皇宫里,也比现在这样顶着以身侍敌的名号强。
然黛玉已不是从小被礼法限制甘愿屈服的无知小姑娘了。几年末世混下来,让她知道世上最珍贵的是生命,什么贞洁、什么名声,不过是世人自苦自缚罢了。况且贞洁一说,本身对女人就极不公平,凭什么女人就得守身如玉,接受种种严苛的限制,男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别说她没有丢了贞洁,便是丢了又如何,难道就比人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