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袁氏进长安城第一件事,自然先去拜会郑太后和许皇后,现在这情况,明显是把宝押在她身上呢。
江窈很是痛心的叹了一口气,将木匣子盖上,硬生生塞到江镜莞怀里。
“时辰不早了,你们早些回吧。”
江镜莞和袁氏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
直到江窈收回盯着匣子的视线,背过身。
江镜莞一下子明白过来,她进长安城之前对建章公主的种种行径早有耳闻,虽然她惊讶于江窈脱胎换骨的变化,要知道,过去的江窈,在她看来那一言一行简直和许皇后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但她没这个闲工夫操心,只能病急乱投医。
“不过是聊表心意罢了,若徒增殿下烦恼,那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江镜莞“砰”一声对着江窈跪下来,膝盖骨直直的砸在地砖上,“难不成王府一朝落难,人人都恨不得同我撇清关系,躲我像躲瘟病一样,连殿下也瞧不上我这个郡主了么”
“那倒没有。”江窈被她吓了一跳,转过身去扶她。
严格意义上来说,江镜莞辈分比她大一轮,这算什么事啊。
若是广阳王这个藩王当的争气些,江镜莞并不用在她面前如此低三下四,归根到底问题还是出在广阳王身上。
江镜莞非但不起身,还朝她叩了声响头,脸颊上挂着一行清泪。
“昭惠长公主未曾远嫁南诏国之前,曾嘱咐我照拂你,我虽然打小有幸在太后娘娘膝下将养过几年,却是个不成器的,出走长安城之前我同你来往不多,常听昭惠长公主将你挂在嘴上,想来如今更是生分了。”
江窈从一个老戏骨的角度来评判,江镜莞这番话感情充沛,不仅完美表达了她的郁郁寡欢,还从侧面烘托出了她对自己的心意。
最重要的是,她还抬出了昭惠,江窈名义上的姑母。
“郡主言重。”江窈不忍心告诉她,实际上她连这个姑母的面都没见过,“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江窈接过木匣子,然后摆了个这下你可知足了没有的眼神给她。
袁氏欲言又止,被江镜莞扯了一把袖口,二人便告退了。
江窈准备就寝前还捧着夜明珠爱不释手,连枝气喘吁吁的推门进来。
“去永和宫报了信”她头也不回,不待连枝回应,“这件事你没做错。”
连枝上前替她拆发髻“皇后娘娘只说了一句由您去吧。”
江窈摸着夜明珠冰凉的触感,下意识说了一句“真想挂在床帐顶上,一定好看的不得了。”
“仔细伤了眼睛。”连枝不太认同。
江窈不以为然“躺在月色底下睡觉,不是么”
“奴婢替殿下收起来吧。”连枝显然没有意会到她天马行空的露天营帐设想。
连枝似是想起什么,露出几分犹犹豫豫的神色。
“适才去永和宫,赵嬷嬷得了宫外的消息,说是老王妃的马车没有直接回王府,十有八九是去拜相府的门楣了。”
江窈淡淡的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
“殿下当然不知晓啦,三年前广阳郡主对谢相一见倾心,大有一副此生非他不嫁的样子,为此还拒了郑侯爷的婚事。”
江窈动作一顿,她本来以为谢槐玉是个高处不胜寒的大魔王人设,敢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