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岱兀自倒了杯茶“殿下以前眼里哪容得下我的位置啊。”
江窈被他这话酸得一阵鸡皮疙瘩,差点呵呵他一脸。
郑岱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我记得你不是向来挺爱凑热闹一人么”江窈存心捉弄他,再怎么说也是曾经心仪过的人,哪有这么冷淡的,“基本上哪里有纷争,哪里就有郑侯爷。”
郑岱一脸惶恐的看着她,你确定你说的不是你自己么
江窈站起身,慢条斯理道“我这个人可比你务实多了。”毕竟她鬼迷心窍收过礼。
江窈命车夫一路往通济街快马加鞭,临到通济街的岔道口她便后悔了。
连枝挑开帘缝,街道上人头攒动的老百姓被官兵驱赶,其中不乏以暴制暴的行为,她看得胆战心惊“殿下,要不您还是先回宫去吧,广阳王府的事,太后娘娘都袖手旁观,您犯不着淌这摊浑水。”
江窈后悔的原因却不是因为这个,江镜莞全然不顾身为郡主的半分威仪,不惜名节有损,即便是一个寻常女子都抹不开面去跪自己的意中人,可见她这是破釜沉舟。
那么问题来了,按理说,整个大邺最心疼江镜莞的人莫过于广阳王妃莫属,偏偏在这个节骨眼,袁氏却不露面。
江窈这才回过滋味来,闹了半天原来是一出苦肉计。
“我真是一时糊涂。”江窈其实收了江镜莞的夜明珠,心底很是过意不去,可她知道自己若是贸然出面,只怕不是在帮她。
连枝实在想不通自家公主短短一瞬间改变想法的原因,她朝车夫吩咐道“回吧。”
马车冷不丁停下,连枝险些栽了一跤,江窈勉强支撑着身子。
“怎么回事”江窈蹙眉。
“似乎是谢相的马车,在侧门入府了。”车夫回道,他整顿一番重新上路。
江窈下马车时才发现天象骤变,乌云蔽日,豆大的雨滴砸下来,不过两个时辰宫道上便出现了坑坑洼洼的小水塘。
倾盆大雨一直下到广阳王斩首当天,恰逢休沐日,江窈只好老老实实的待在凤仪宫,连打着伞出去的兴致都没有,走到何处都听到宫人的窃窃私语,无一不是和广阳王的案子有关。
江镜莞拿自己做赌注,到头来可谓是输得倾家荡产,简称上天台。
时隔三年,她再一次成为了长安城的风云人物,也算得上是一种本事。
娱乐圈里常常有流量天王脱单后,粉丝纷纷留言集体排队上天台,江窈万万没想到,江镜莞这回是真上天台。
一大清早江煊风尘仆仆来了凤仪宫,肩上披着竹蓑衣,旁边的太监给他打着伞。
即便是这样,进殿前他还是站在檐下由着宫女给他拧干净衣裾上的雨渍。
江窈正合衣躺在美人榻上浅眠,眼睫都懒得抬一下,说话也有气无力“怎么,今儿不上朝,你才想起我这个皇姐”
江煊搬过木墩坐下,吃起她手边放的樱桃。
“以往掰着指头数日子盼着休沐,唯独这回,恨不得大邺没有休沐制度才好。”
江窈被他这话惊的一下子鲤鱼打挺坐起身,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你还真是童言无忌。”
江煊神情黯淡“我本来以为父皇平日里是个温和的性子,没想到连自己皇叔落难都丝毫不放在心上。”
那叫性子温和么,明明就是昏庸。大概是因为光熙帝骨血里流着先帝的血脉,最起码他关键时刻不会心慈手软。
江窈摁住他拿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