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发现了了不得的事。
不小心被扯入高层斗争的小经纪人坐在座位上抱着手臂瑟瑟发抖。
罗少晨随意看完:“我可以参加。但目前看,我不参加可能对你更好。”
相当深奥的话了。
她细细咀嚼了两遍,试探道:“你和陈总有仇?”
联想到罗少是本市首富之侄,她不由自主地脑补了一场陈墅被罗家害得家破人亡,励精图治学成归来,加入森微报仇的狗血大剧。
“……没有。”罗少晨从抽屉里拿出墨镜戴上,不想被她蠢蠢的样子伤眼,“只是他单方面地把我当成了潜在的竞争对手。”
她脱口道:“这不就是单恋吗?”
罗少晨:“……”居然没有在抽屉里找到耳塞。
浑浑噩噩的小周被罗少嫌弃地下了逐客令。但此行她并非全无收获,离开前,罗少还是给出了承诺,只要她提出邀约,他就不会拒绝。
这是她来之前能想到的最圆满的结果。
万万没想到的是,陈总不欢迎罗少。
从罗少工作室出来,已近七点。
昨天那场大雨之后,气温又降了五度左右,街上大多人都裹得椭圆,像企鹅一样摇摆。
小周也是摇摆一族。
厚重的羽绒服虽然阻挡了天气的寒冷,但臃肿的外形使行动颇为不便,尤其是戴上帽子以后,脖子好似被固定住了,走路只能顾前不顾后。
所以,当有车在她后面闪车灯时,她下意识地横着让了让。那车也不超前,依旧缓缓地跟在后面,慢吞吞地闪着车灯。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
小周停下脚步。
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
她愤愤地扭头,车灯刚闪了两下,很快灭了。蒋先生坐在车里,微微一笑。
于是愤慨来得快去得更快,比吐出的二氧化碳消散得更快。
她喜滋滋地坐上车,自觉地系上安全带——做好为女友系安全带准备的蒋先生只好中途改道,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她一边伸着额头让他摸,一边说:“烧早就退啦,我妈今天早上还说我的身体像牛一样。”
“……那我是什么?”
小周愣了下,“扑哧”笑出来:“哎呀,如果你是牛郎,我就是织女。不过我一直觉得,老黄牛对牛郎才是真爱,为了让他飞得更高,连皮都给他了。可恨牛郎一点良心都没有,居然挣扎都不挣扎一下就用了。”
听她在耳边絮絮叨叨,哪怕是漫无边际地说,他也觉得坦然。仿佛胸腔那颗无人问津又四处漂泊的心,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
路很长,车开得又慢,小周讲着讲着突然想到了闪烁的车灯,第一次五下,第二次两下,如果第三次不闪的话……是520的意思?她捂着脸,偷偷看认真开车的蒋先生。
蒋先生趁着红灯的空隙,扭头看她,似乎在问怎么了。
她当然不好问你是不是在用车灯表白……毕竟才交往了几天,脸皮还不够厚,顺势扯向了与罗少的交谈。说着说着,便钻入了话题。
她依旧对陈总不用罗少的事百思不得其解,蒋修文倒是一下子就明白了陈墅的顾虑:
“罗少晨是股东,如果他参与节目,有可能影响陈墅的权威。”
小周说:“罗少只是担任导师……”
她不说话了。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她当然明白,一个人想动用权力的时候,往往与他的职位职责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