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左转。”瑰红色短发的男人稍微坐直了一点,“需要我陪你去吗?”
三枝熄心摇了摇头,起身出了门。
路过客厅的时候,他停下来看了看橱柜里好几个和各式价值不菲的酒类并排放置的、保存得相当好的欧尔麦特初代手办,又瞅了瞅沙发上软绵绵的抱枕。
征十郎先生的房子比他想象中的要有生活气息得多。
最后他站在洗漱间,对着突然跳到脚背上的毛绒团得出了这个结论。
正在用黑溜溜的眼睛自下而上打量他的垂耳兔,有着一身仿佛一碰就会凹陷下去的,牛乳颜色的软毛。
覆盖在脚背上的仿佛只是一朵暖乎乎的、绵绵的云。
奶白色长发的少年擦干净手,蹲下身将兔子捧起来,无意间发现一条隐在毛中的细链。他凑近去仔细辨认出了其中那块扁扁的宽片上刻着的字,恍然道:“你是征十郎先生养的啊。”
不知道这句话触动到哪一根神经,小家伙显而易见地愤怒起来,并且抬起后腿开始“啪嗒”“啪嗒”地拍打起了他的手心。
“哦。”于是三枝熄心眨了眨眼睛,从善如流地改了口,“是你在养着征十郎先生吗?”
垂耳兔停住了动作,它直起身体捧住自己一边的耳朵开始小口地舔毛,黑珍珠似的小眼睛镶嵌在被绒毛覆盖着而看不清表情的脸上,俨然在严肃而警惕地思索什么。
三枝熄心就在原地捧着它,没有丝毫不耐烦。
它蹲在这个出现在自己领地中的陌生少年手里甩了甩头,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突然出现的东西刺激得发出了剧烈的喷气声,原本顺服的软毛也竖了起来,整个炸成了一团软绵绵的刺猬球。
三枝熄心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了垂耳兔眼球上倒映出的轮廓。
有什么在后面。
冰冷黏腻的触感已经从手腕处开始蔓延,回头的动作一顿,脖颈随即被勒紧,紧跟而来的腐烂气味和流动着的淤泥一起包裹住了腰腹和小腿。胸腔被压迫,逐渐喘不上气来,而介于固体和液体之间的东西还在试图顶开他的嘴唇,想要往更里面去。
庆幸、暴戾、少许遗憾,和占据了绝大部分的恶意狂喜揉杂在一起,自触碰到皮肤的地方源源不断地涌入......黑洞洞的大口和这不知名的事物配合着,妄图将他的一切吞噬殆尽。
毫无准备地感知到大量负面情绪,三枝熄心的身体产生了强烈的排异反应。‘......?’他迷迷糊糊地想着,逐渐脱力的双手无意识地把兔子举得更远了一点。
“哼哼,进的第一间房子就有人,lucky~不知道个性怎么样呢......算了,先将就一下吧。”陌生的声音在耳边絮絮叨叨的很是念了一阵,“不要怕,不要反抗,一点也不痛的,很快就结束了哦。”
‘好难受,想吐......’兔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了别的地方,三枝熄心晕乎乎地抬起手往颈间抓了一把,淤泥从指缝间流淌开,什么都没有抓住,什么用都没有。
“熄心?”有人敲了几下门,是征十郎先生,“怎么了,还没好吗?”
三枝熄心动了动眼珠,涣散的苍青色眼眸迅速聚起了焦,他冷静地把手探进了淤泥里,把比其强数十倍的情绪反向输送了过去......
“熄心?”
门内一片安静,随即是好一阵“哗啦啦”的冲水声。就在赤司征十郎皱起眉头越发担心的时候,奶白色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