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玉罗刹朗声一笑,身影闪动着迅速向据点而去:“速度快些,否则酒菜凉了,莫要赖本座无待客之道。”
顾忌据点人多,曲潇华赶紧将斗笠披在身上,便追了上去。但当他达到据点之时,酒菜俱已上桌,碗筷亦摆放整齐,连酒樽都倒满了美酒。
“干粮水壶皆已备好,你本就熟悉大漠,本座便不说什么了。”玉罗刹坐在主位,手里正把玩着一张字条。
见曲潇华进来,他随手将之飞出:“不过,楚留香倒是魅力不小。他还没从黑珍珠那里出来,石观音就派出曲无容去接,你最好抓住这个机会。”
“石观音素爱男色,而楚留香花丛老手,征服难度颇大,她心痒难耐并不奇怪。”曲潇华脱下斗笠,坐在桌旁,瞥了一眼字条。
他皱眉道:“可石观音门下都是女子,我难以混入进去。”曲潇华将纸条搓成小团,随手放在一边,伸筷夹起一片沙漠中极难见到的莲藕,举止优雅的品尝起来。
见曲潇华吃相那般讲究,玉罗刹冷不丁说道:“曲遥,你成名数年,只用诨号修罗刀,很少有人知晓名姓和真容,用缩骨功装扮成女子,应该不难吧?”
“咳咳咳!”曲潇华被呛住,干咳不已的抬眸:“玉教主说笑了。”他顿了一下,叹息一声道:“曲家血海深仇不报,我愧对列祖列宗,哪里有脸用原名?叫我曲潇华便是。”
对此,玉罗刹沉默不语,没再谈论曲潇华的伤心事,只静心享受起美食来,现场气氛渐渐趋于平和。
随着醇香酒意散开于四肢百骸,一层薄红逐渐漫上曲潇华俊雅的脸颊,他眸色隐约有些迷离,但还保持着为刺客者该有的警惕。
直到玉罗刹喝光了桌上的酒,闪身过来,托起曲潇华身畔还未解封的那坛美酒,没喝够的他下意识伸手阻拦,正巧按在了玉罗刹的手背上。
碧眸不解的看过来,脸色绯红的曲潇华如梦初醒,火烧般迅速收回手,揉了揉自己晕乎乎的头:“玉教主,魔教的酒都这么烈吗?”
“此酒不算烈,是你酒量太浅。”看着明显喝醉酒的青年,玉罗刹倾下身子,那双碧色瞳眸中显现几分笑意,伸手快如清风般抚上昏睡穴:“睡吧。”
曲潇华的身体一软,歪倒在玉罗刹怀里。他将人抱起,看向帐篷口:“我以为,你打那个赌,是对他很有信心。”
“可我有信心,不代表就不担心了。”曾在魔教总坛和玉罗刹打赌,中年男子缓步而入。闻着一帐酒香,看着玉罗刹抱着曲潇华,他眉宇间露出了些许微妙之色:“你们关系不错?”
玉罗刹把人抱到帐篷角落,放在一张软塌上,淡淡说道:“我喜欢聪明人,而你们把他教的很好。”
年幼遭遇灭门,沦为乞丐流浪三年,从未自卑;出师数载,便有莫大名声,但并不张扬高傲;此番面对难以对付的敌人,亦坚持不懈、迎难而上。即便是眼光挑剔如玉罗刹,也不得不承认,曲潇华可成大器。
对玉罗刹言下之意,男子很清楚,眸中不自觉展露笑意:“看来,你很欣赏他。”他走上前,抖开被褥给曲潇华盖上,再转身离开帐篷,步伐无有留念,只抛下一句意味深长之言:“我们两个老东西活不了多久,你既然决定护着他,就护到底吧。”
“只要他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本座自会护着他…”玉罗刹低语了一句,灰雾于帐篷中散开,转眼便踪迹全无,唯余静谧平稳的呼吸声。
第二日凌晨,在玉罗刹这些天的锤炼下,境界已完全巩固的曲潇华收拾好行囊,带足了干粮,启程向大漠更北方而去。但他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