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甜蜜的花香之中,倒地声此起彼伏,第一个自是武功最差的唐源,其他几个几乎是一同倒了下来。
曲潇华的呼吸很平稳,脸色晕红正是中了罂粟香气的表现。他能清晰感受到身边多了几个人,莞尔的笑声响起:“哎呀,还以为大名鼎鼎的楚香帅,会和旁的男人不一样。”
“他们也是人。”曲无容冷冷淡淡的驳道,回眸时有一瞬间的迟疑,但还是首先扶起了莫名感到亲切的唐源:“师父安排的房间在哪里?”
红衣少女娇笑一声:“师父急着见楚香帅。”她命跟来的师妹一左一右搀起楚留香,自己走在最前面:“至于其他人,就随你的便吧。”
“等一等,我有事向师父禀报。”曲无容运起轻功跑了几趟,把昏迷的几人送到一个梦境般美丽亮堂的房间内,便飞身而出。却不知她才走,就有一团雾飘过了窗口。
那双碧瞳刚看向室内,就见曲潇华猛地睁开眼睛,锐利的眸光环视一周,起身的动作又轻又柔,完全没有惊醒身边昏迷的姬冰雁、一点红和胡铁花。
果然没中招啊!玉罗刹暗笑一声,身影悄无声息的消失。曲潇华脚不沾地的跃出房间,飞快的看了一圈附近的情况,又回到了床上继续装睡。
不过,曲潇华很快便无法平静了。因为曲无容回来之后,就坐在了床对面,眼见床上并排挤着几个大男人,样子实在不太好看。她托腮想了想,拂袖施以柔力,将姬胡二人移动到了地毯上。
可之后,曲无容坐在桌旁,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或许是一点红那句斩钉截铁之言,竟对着他发起了呆。那眸光是一种专心致志的迷茫,摇曳似飘忽烛火,连曲潇华睁开眼睛都没发觉。
被无视的曲潇华心情不太好,但终究没有出言打断。也许是最近的日子太过辛劳,也许是这张床太过柔软,也可能是罂粟花的香味引起了最深处的记忆,他竟渐渐的陷入了梦境。
梦中,贵妇坐在床边,清丽脱俗的脸庞满是柔和笑意,轻声诱哄哭个不停的幼女。自己则伸出小手,举着一只玉镯努力比划着,费了好大劲,才套在幼妹的手腕上,让她转哭为笑。
欢乐的画面猛地一闪,取而代之是满室满院的烈火。门外,惊怒的骂声戛然而止,尚且年幼的自己咬紧嘴唇,吃力的抱起襁褓里的妹妹,朝着后门跑去。
但门开的那一刻,后脑勺因重击而剧痛,血色掩盖视线,怀中的重量随之消失,一切皆不见。
“唔!”睡梦中的曲潇华猛地一惊,满身冷汗的惊醒。他大汗淋漓的坐了起来,眼神还依稀残留着恐慌和绝望。
一杯热茶端了过来,清清冷冷的嗓音传来:“怎么了?”
“多谢曲姑娘。”曲潇华缓过神,端过那盏热茶,润了润嗓子。做工精巧的面具极薄,将他此刻不正常的潮红脸色印现出来:“做了个被追杀的噩梦,倒是让各位见笑了。”
姬冰雁和一点红都没说话,胡铁花却是笑道:“别担心,他们肯定进不来的,更别说杀你了。”说到这里,他煞有其事的瞥了一眼曲无容,嘿嘿一笑:“你倒是该防着,日后被过河拆桥。”
曲潇华苦笑了一下,起身对曲无容拱手一礼:“敢问姑娘,观音娘娘有说何时愿见我吗?”
“明日。”曲无容干脆利落的说道,又看向和楚留香同来的几人:“师父说,远来是客,几位若不急着回中原,不如在此修整几日。”
胡铁花这下子笑不出来了,姬冰雁和一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