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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似血,凤挑上的四根珍珠串白得发亮。

    魏北下楼去,盛装。他从未将这些珍藏的戏服穿出来,因是平日爱好,也不大对别人讲,不大给别人唱。

    可来者是沈南逸。

    沈南逸进入屋内,先是听到一把嗓子抑扬错落,亮人心绪。

    “听薛良一语来相告,满腹骄矜顿雪消”

    他放了行李箱,没顾上脱鞋,走进客厅。魏北站在宽阔的客厅中央,点翠珠花迷人眼,水钻头面反着光。他即使抹了胭脂油粉,亦不显庸俗。身段手势依然没那么娴熟,但一颦一笑,眼波流转,却是叫女人也想疼爱。

    沈南逸目光沉沉,落座沙发。魏北本想唱《红拂传》,但夜奔而走怎么也不算吉利。他应了沈南逸的话,挣着嗓子唱。

    “人情冷暖凭天造,谁能移动它半分毫”

    魏北站在那里,顾盼生情,简直美得闪闪发光。他做足薛湘灵大小姐的样子,身段眉眼是最最勾人的妖精。漂亮到无可言语。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得去交换。

    沈南逸忽然叫他不要唱,过来。魏北赤足,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慢慢走去。大红戏服下是雪白中衣,然后是年轻的身子。沈南逸将他按在沙发上,数根凤挑摇得风情万种。

    魏北呼吸变急促,吐字不清。他哼着,尽力继续唱。感受沈南逸的火热,等待久违的粗暴。

    而沈南逸擒着魏北后颈,让他脸颊紧贴沙发,淡淡道“唱。”

    魏北扯了笑,眼里依然有着戏,他艰难开口,“一霎时把七情俱已味尽,参透了酸辛处泪湿衣襟”

    疼痛从脖颈上传来。沈南逸没有吻,是张了嘴,似野兽亮出獠牙,咬在魏北的后颈上。魏北拼命不喊疼,心想着实该唱夜奔。

    窗外雷雨没有停。风声雨声隔在窗外,似隔了很远,全然不在一个世界。外边人间热热闹闹,室内好似正要上演一场厮杀。

    良久,沈南逸在魏北的耳侧问“有什么条件。”

    男人的声音克制而沙哑,沉重地,一字一句敲在魏北心头。差点叫他失魂落魄。

    “我要见王导。”魏北贴着沙发背,说话有些嗡嗡的,“我想参演王克奇导演的新电影。”

    沈南逸侧头看着他,道“好。”

    五月初。暴雨迎接人间立夏。漫天湿漉漉的,人心湿漉漉的。穿堂风吹进客厅,卷着魏北的唱词横冲直撞。

    沈南逸到底没有要他,即使眼睛发红,喉头一紧。而魏北却在不留余地的勾引,他唱着荒腔走板的京腔,大红金丝戏袍也压不住他的艳丽。

    黑皮沙发上留一抹红胭脂。

    沈南逸唇边,也有一抹红胭脂。

    都是魏北故意抹上去的。

    视觉冲击太强,看来野性极了。

    他们对视许久,魏北起身去关灯。黑暗才能让他更放|荡。

    风雨不歇,犹似薛湘灵出嫁那日风声断、雨声喧、雷声乱、乐声阑珊、人声呐喊,都道说是大雨倾天。

    而黑暗中,有津液吮吸。有粗喘飘出。有衣服褪去的窸窣。有沈南逸简直快受不住的低骂声。

    而魏北在得了趣在唱“回首繁华如梦渺,残生一线付惊涛”

    魏北知道,他不能再等了。是他的。他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