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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蓝色的梦里深渊似海,灰色的梦里满是药片与病历单,而黄|色的梦里,是沈南逸。

    刺激的,肉|欲的,荷尔蒙勃发的梦里。全是沈南逸。

    时至今日,魏北仍旧没能察觉沈南逸带给他的潜移默化。

    好比今晚,沈南逸由着他又唱又疯地闹到半夜,同是赤条条相拥而眠,他依然不晓得那份依赖感,能够睡得安稳的踏实感,叫做习惯。

    魏北从未体验过,因此不晓得。他像走于夜路抬头仰望月亮的旅人。以为自己拿东西去交换,对方就合该给他,交易而已。

    魏北始终忽视着满地温柔似水的月光。

    醒来时,沈南逸不在身边。被窝留有余温,魏北套上昨夜穿在里边的中衣,回自己的房间洗澡收拾。

    他站在镜子前发愣,露一张干净而年轻的脸。昨夜的胭脂油粉由沈南逸仔细擦去,在他熟睡时。带妆睡觉伤皮肤,亏得那老东西还记得自己曾提过一句。

    魏北拧开水龙头,匆匆洗把冷水脸。精神许多,他抬手从壁柜里拿出盒药片,倒几颗,扔进嘴里嚼着吃。往常这样吃药,多是觉得不苦。不晓得为何,今天倒觉得苦了。

    他撑着洗漱台边缘,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半晌,俯下身去。水龙头哗哗流,魏北将嘴唇凑过去,接了几口水混着药片吞进肚。水花拍在舌头上,有些发麻。

    居然会感觉苦。许是昨夜做了两年前的梦。许是甜到了。

    初夏未热。空气里满是膨胀的日光。楼下玉兰树早就谢了花,大片大片的叶子长势生猛。

    郊区静谧。无车辆经过时,呼吸如雷轰鸣。客厅的留声机在放ozart iano nata no11  a,k331第一乐章。行板的主题与变奏格外优雅烂漫,细听下来却带着似有若无的忧伤。

    恰似春天的尾巴甩在夏季疯狂追逐的脸上,配极了这个早晨。

    魏北下楼时,沈南逸西装革履地站在窗前,看着是要出门。

    “今早要吃什么,我去准备。”魏北说这话时,竟有点陌生感。他与沈南逸已有段时间未曾好好说话,更别提坐下来认真吃顿早餐。

    “不用准备了,跟我去见个人。”沈南逸瞥他一眼,转身向外走,“去开车。”

    沈南逸带他见的人,是现代著名大作家周柯,正古稀之年。洪赋之余王克奇,就像周柯之于沈南逸,是老师是引路人。

    不过年轻时的沈南逸很不服管,也不顺从,时常因某个观点与周柯吵得掀桌子摔门。

    当然掀桌子的是周柯,摔门的也是周柯。而沈南逸二十岁出头时,狂傲得以鼻孔待人,粗脖子红脸有辱斯文。

    周柯拿这个徒弟没办法,爱得不行,也恨得不行。沈南逸出事那回,周柯气得吹胡子瞪眼,硬是搞懂始终学不会的互联网,亲自发文实名制辱骂当局。家人劝他佛一点,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去路。周柯捶胸顿足。老了,他说,我们老了。想当初我们年轻那会儿——

    他们年轻那会儿,不叫狂傲,叫激进。笔杆子一挥舞,万字文章手到擒来。主要反映现实,像一根又长又尖的针,次次准确地扎在社会病脉上。

    周柯是个大文豪,写出来的文章不知叫人怎么夸。反正牛逼,就是牛逼。不少导演跟他说“柯爷,我要拍您的这本书,我感觉自己得到了升华。”

    “年轻人要冷静,”周柯说,“你们懂个屁的升华。”

    开车到达市区一环,周老的宅子闹中取静,住在华源别墅群。魏北倒进车库,识时务地问“南哥,我应该怎么称呼周老。”

    沈南逸本在闭目养神,这会儿他盯着魏北,道“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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