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了车直接回家,一路上都在催促司机麻烦您快点。锦官城的司机也牛逼,以为他家出什么大事,操着方言说小伙子你坐稳,脚下猛踩油门,愣是将行车时间大大缩短。
魏北下车时差点一踉跄,把钱交给司机说您别找了谢谢您!司机大吼,小伙子冷静!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别冲动!
大事。这真的是大事。
魏北目前找不出比见到沈南逸更重要的事,他连门口的密码都输错三次。穿门进去,是花园。魏北本以为沈南逸会在客厅、在书房、或者卧室,他跑进花园时,却在枝繁叶茂的玉兰树下,看到了那个男人。
魏北突然停下脚步。两人不过几米远。
沈南逸瘦了些,叼着烟,身影依然高大挺拔。以前风流倜傥的头发剪短,衬得他星目剑眉,硬朗的男人味爆棚。气场更足了,也更沉了。
他们就那么对视着,起初谁也没往前半步。魏北似怎么都看不够,睁着双眼,努力盯着。他怕这是一场梦,眼睛眨一下便会如烟飘散。
沈南逸说“这么早就回来了。”
仿佛他们从没有一日分离,不过是魏北早晨出门上课,现在刚放学回家。
魏北就猛地冲了过去。他从不会这样,也对这种行为不太瞧得上,很像偶像剧,但他最终忍不住冲过去抱住沈南逸。
年轻人突然的拥抱带着惯性,沈南逸稳稳接住时,往后小退半步。他手臂箍得很紧,五指扣着魏北的肩膀,直接揉进怀里。
沈南逸低下头,寻了魏北的嘴唇就吻。数月不见,相思已疯长成魔,伸出的藤蔓挑动每一根神经。牙齿磕到彼此,津液沾湿嘴唇。
痛,又带着痒。
酥麻痒意从脚跟往上狂跑,渴望的发生总在任何时刻激荡。
沈南逸。魏北贴着唇缝叫他,南逸。
沈南逸怔了几秒,浑身邪火疯了似的叫嚣,差不离打算扛起魏北直接进门开干。
魏北却突然停下,抱着他脖子,将额头贴紧他脖颈。沈南逸拍着年轻人后背,问怎么了。叔叔回来了,别怕。
“你真的不写了吗,”魏北抬起头,“他们都说你不写了。”
“是不是。”
沈南逸没有答话,只看着魏北。沉默的风绕过他俩,绕过蓊郁的玉兰树。
魏北也定定地看着沈南逸,从他跟着这男人开始,已五六年了。这时间放在人生中,似乎真的不长,但绝不算短。
他看过沈南逸最多情俊朗、意气风发的时候,也见过他沉默不语,凌晨坐于书房的背影。香烟的白雾裹挟着那些片段,混着欲望、暧昧、滚烫菁液。
几年一晃,沈南逸英俊不减。但眼角的细纹,眉间轻蹙时那一竖,明显加深许多。
魏北看得眼睛发红,再问一次,你是不是真的封笔。
魏北想,不是说好不低头。
沈南逸依然不回答,只低头,去吻他。
他们头顶,是玉兰树葱茏的枝叶如冠盖。
良久,沈南逸说,宝贝儿,我们搬家去渝城。好不好。
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会产生感情。沈南逸提出搬家,多少带了些挥别过去的意味。魏北能感知到,如今锦官城了无牵挂,或许换个地方继续生活也不错。
搬家之前,沈南逸去接魏囡放学。魏北靠着车门,看沈南逸和魏囡商量,征求她的意见。
魏囡满脸严肃,点头说好,我同意。沈南逸就拍拍她肩膀,说其他的事都交给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