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过后,天气逐渐热了起来,院子里栽种的各种各样的花也都渐渐的开了,小院里阵阵飘香。
赵南钰已经从翰林院被调到了大理寺当值,每日过的不太清闲但也不是很忙,当年同他一起中举的同窗们如今也在朝堂上混的风生水起。好像只有他这两年显得没那么出风头。
朝堂上也不乏各种势利眼,瞧他不受宠亦不讨皇上的欢心便很少同他往来,还有些侯门世家的小公子也常常把他当成笑话挂在嘴边。
赵南钰经常会听见旁人对他的嘲讽非议,面上不显,看起来风轻云淡好似浑然不在乎。
这日下朝的早,赵南钰回到家时,识哥儿才刚看了两页的书,一见到他,小孩子乖乖的喊了声,“父亲。”
赵南钰走上前,摸摸他的脑袋,“看的懂吗?”
识哥儿点点头,“看的懂的,小叔叔同我讲过的。”
“你小叔叔来过了?”
“嗯,在等您。”
赵家里唯一同赵南钰关系较好的便是他这个弟弟了,赵朝乃是赵二爷的一位姨娘所生,在赵家也是个庶子,不过赵二爷待他还算不错。
赵南钰在书房里看见了他,赵朝对他笑了笑,“二哥。”
他淡淡出声,“嗯。”停顿一瞬,随即问道“找我何事?”
赵朝等他也并非是有大事要商议,今日恰好初一,每个月的初一赵家都要办家宴,所有人都要去主院一起吃饭,这个规矩是老爷子亲自定下的,自然没有人敢违抗。
当然了,这种场合赵南钰这个被亲爹都嫌弃的儿子也是得不到什么关注,甚至还时常能听见其他几个堂兄弟说他的风凉话。
在这个家里,除了赵朝,人人都嫌弃他的出身,都将他当成一个耻辱。
赵朝笑眯眯的说“没什么事,恰巧过来教识哥儿功课,便想着等等二哥同您一起去家宴。”
他也不喜欢家宴,几个兄弟内心谁也不服谁,有点合不来。
赵南钰静默片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缓缓说道“恐怕不行,我还要等你二嫂梳妆完之后才去主院,你不必管我,自己先去吧。”
赵朝吃了一惊,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他道“二嫂?”
那个女人也配他叫一声二嫂?苛待识哥儿,四处留情,性格放荡,都不知给他二哥丢了多少脸,最气的是还有一回,私下用他二哥的名义去钱庄借钱,最后还不上让钱庄老板给捅到了祖父跟前。
那一次,赵老爷子在赵南钰上动用了家法,差点没把他了个半死。
赵南钰明白他在吃惊什么,他也没有解释,只是说“你先过去吧。”
赵朝当然不肯就这么走了,他好歹也要问清楚,之前识哥儿在他面前说过她的一次好,只是当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那个女人蛇蝎心肠,怎么可能会突然就变好了呢?他压根不信。
“二哥,你难不成看不出她是个什么人?你千万不能别她给骗了。”
赵南钰轻轻的笑了一声,眼角眉梢都沾染了几分笑,不像是真心实意的笑容,而更像是一种嘲讽,他说“我心里有数。”
赵朝也逐渐冷静了下来,也是,他二哥比他要聪明许多,手段心智都在他之上,应该不会被那个女人蒙蔽理智,
“那我就先过去了。”
“嗯。”
赵朝走了之后,赵南钰便静静的在书房里待了一会儿,练了半柱香的字,才移步淮水居。
宋鸾也是刚刚得知今晚要去主院吃饭,《权臣》书里关于赵家的事情很多都是一笔带过,没有细写,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