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这种东西不过尔尔,于我没什么用,你不必如此急着琢磨怎么反杀我。”洛飞羽随手丢给他一颗行气散,扬起下巴道“解药,管一个月的。”
无花接过那小小药瓶,挑了挑眉这人对罂粟如此了解,果然是精于毒术。
“我在中原谋事,一个月恐怕不够。”
洛飞羽坏笑道“你最好期盼我早日学会绣鸳鸯,不然届时没有我去中原给你送解药,你就只能早早去死了。”
无花只顿了一瞬,就从容回道“我死了,你不是要做寡妇?”
他将那药瓶在鼻尖嗅了嗅,没能判断出配方,遂才贴身收了,试探问道“若没及时服用解药,会有何后果?”
洛飞羽随口胡扯“自是肠穿肚烂、生不如死,死时全身溃烂,及其难看。”
无花是个洁癖非常严重的人,这样膈应人的描述,让他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他压下心中波动,微微侧头靠近洛飞羽,在他耳边引诱低问“你去中原做什么?”
洛飞羽丝毫不为男色所动,将他的脸推开。“找人。”
“哦?”无花微笑道“是找男人,还是找女人?”
“少来探我,反正不是和尚。”
“……”算了,果然还是觉得这人很欠调教。
莆田。
二十多日后,洛飞羽终于摆脱了日日嗑药的生活,被石娘娘给放了出来。
他心里都要乐开了花,脸上却还维持着苦大仇深、极不情愿的模样。
石观音以为他已毒根深种,便有意让他尝尝毒瘾之苦,好真正为己所用,格外坚定且无情地命人将洛飞羽送出了石林洞府。
而洛飞羽则做足了戏,把自己离不开罂粟的挣扎和渴望演绎得十分完美。
远离大漠让他有种小命终于捏在了自己手心的感觉,天高皇帝远,只要不在石娘娘眼皮子底下,江湖这么大,三十年还不够他浪的吗!
洛飞羽美滋滋剥着手上莆田闻名天下、汁多果肥的荔枝,耳边飘着茶馆悠闲别致的小曲儿,再轻啜一口清香淡雅的花茶,别提有多自在。
生活嘛,就是要这样才舒服。
什么打打杀杀尔虞我诈的,真没情调。
他眯起了眼睛,坐姿十分慵懒,一身红衣似火鲤,配上明媚娇俏的一张绝色的脸,自是吸引了许多好奇的目光。
“客官瞧着面生,是外地来的吧?”
这茶馆里来来往往不少江湖客,小二也算是识人无数,但似洛飞羽这般容貌的“女子”,一年到头却也鲜少遇见几个。
佩剑的江湖人大多脾气都不怎么样,洛飞羽却十分和气,举止也显得不拘小节,添茶的小二吃多了侠士们的脸色,对洛飞羽这样美貌又好说话的,自然就多几分好感。
“确是刚来不久。”洛飞羽放下茶盏,随手拎起一串荔枝边剥边道“你们本地可有何名胜风景?或是出名的菜肴?”
“嘿,您算问对人了!”小二擦了擦手,同洛飞羽献殷勤道“离这不远就是九鲤湖,往南还有壶山兰水,不过那儿多是吟酸诗的书生。至于菜肴……城里最大的那间酒楼,厨子手艺当属上品,不过……”
洛飞羽见他欲言又止,不由追问“怎么?”
那小二赔了个笑,答道“莆田确有天下第一的菜肴,但能不能吃到,实在看缘分。小的说给您听,您不要扫兴才是。”
洛飞羽来了兴致,“这手艺冠绝天下的人,都有些稀奇古怪的毛病,可是那厨子规矩太多,脾气太坏?”